揽月眯起眼睛:“看来我杀的还是不够,不然也不会纵容的你们胆大包天,既然你们这么喜欢跪,那便好好跪着,传旨下去,任何人都不许求情,禁卫军给我看着他们,谁敢倒下就用水给我泼醒!”
周围的禁卫军也有些犹豫迟疑,这要是真的跪死了大臣,那揽月的名声还要不要了?
毁在地上的大臣也不敢置信的抬起头瞪大眼睛,他们这招自古以来几乎战无不胜,任何一个但凡还想稍微要点儿名声的皇帝,都不敢背负逼死忠臣的残暴名声,揽月只是个监国公主,行为举止更要顾虑重重,原本以为她定然会妥协的大臣们,此刻全部傻眼。
柳从武走到揽月身边,小声劝道:“公主,此举若传出去,于您恐怕会非常不利。”
柳南絮神色间闪过一丝杀气,事到如今既然退不得,索性就先占据个有利的名头,于是插嘴道:“那就不要传出去!”
这句话里面的杀意已经表露地明明白白,禁卫军瞬间明白了她的意思,跪在地上的大臣们也明白了,立刻大怒的指着柳南絮:“你一个以色侍人的乡野女子,岂有你插嘴的份!”
揽月脸直接黑了:“她的意思便是本公主的意思!”
几个大臣不敢相信揽月竟然如此心狠手辣,他们只是听从崔瑨的指使来让逼迫揽月妥协,可没想把自己的命搭进去啊!
有大臣绷不住急忙站起来:“公主,你盲目宠信一个乡野女子,由她狐媚惑主,听她妖言惑众,我们要去见陛下!”
不用揽月下令,围着他们的禁卫军便齐刷刷掏出佩刀明晃晃地指着他们:“公主有令:任何人都不准起身!”
几个大臣脸色唰的一白,抖着胡须面面相觑,谁也没想到揽月是这么个油盐不进的主儿,看着近在眼前寒光闪烁的长刀,这时候没人再敢不长眼的指着揽月鼻子大骂,谁知道下一刻自己脑袋会不会搬家,此时他们心里无比后悔,以前揽月不涉足朝堂,所以这群大臣根本捏不准她的性情,只知道她脾气不好,可想不到会不好到这种程度啊!
现在只能老老实实跪在地上,原本还仗了个不畏强权大义凛然的名头,如今也各个都缩起脑袋再没之前的威风,本来是自己主动跪着逼迫揽月的,现在却像是被揽月罚跪。
揽月带着柳南絮跟柳从武回了御书房,继续商量为郑家平反的事情,柳从武还是有些担心:“崔瑨在宫中耳目众多,虽说已经被公主清理了很多,但私底下肯定还有没被发现的,宫里的动静只怕瞒不了他。”
揽月招手让他坐下:“我就等着他呢,御史台是崔瑨仅剩在朝堂中的势力了,书房外那几个大臣要是在折进来,崔瑨就彻底成了孤家寡人,他不会眼睁睁看着的。”
柳南絮和柳从武明白了:“所以你是要逼出崔瑨?”
“这个老狐狸太狡猾了,必须先动了他,打杀御史台的威风,郑家的案子才能重见天日。”
柳南絮松了口气,怪嗔地白了她一眼:“原来你早有打算啊,不早说,害我还真以为你是被那群御史给气到了。”
揽月笑问:“所以你刚才已经急着准备替我杀人灭口了?”
柳南絮没好气:“我就是多余操心!”
“怎么会多余呢!”揽月解释:“一开始确实没想到这么多,只想把御史台杀下去,是门外那几个大臣自己撞上来,我才将计就计的。”
崔瑨在家里等了许久,没等到揽月妥协的消息,却等来管家拿着宫里递出的消息:“老爷,那几个大人都被公主困在宫里了,处境不妙啊。”
崔瑨忙问:“怎么回事?”
管家把宫里的情况说了一遍:“公主这么做,也太没顾忌了,老爷,我们是不是要将公主此举放出风去,最近正好公主要加开恩科,京城学子无数,不如我们利用这群学子……”
崔瑨摇头:“是我低估昌揽月那丫头了,我们现在在京城的势力被一扫而空,拿什么去鼓动那些学子!”
管家忙道:“不是还有……”
话还没说完,就被崔瑨抬手制止:“这话不许再说,那是我们最后的退路了,况且公主这时候还敢这么做,肯定是留了后手,别再中计了!”
“那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做?”
崔瑨在屋里踱步了一会儿:“这次是我大意了,属实没想到公主敢如此无所顾忌,那几个大人都是本官指使去的,公主肯定也猜到了,如果那几个大臣扛不住,公主的矛头就会立刻对准我!”
管家皱起眉头:“这……我们岂不是偷鸡不成蚀把米。”
崔瑨冷笑:“是本官低估了揽月的狠心,好个公主啊,她这是在逼我,既然进退也躲不过,那我便进宫一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