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作从前,他还是很自信的。如今,他姐姐怕是更想让蔚家二小姐开心。
为什么呢?
就因为当众退了她的婚,对她心存愧疚?
安熙颇有感触道:“你当好姐姐吧,对你弟弟也像我姐这样,他长大了才会记得你的好。”
戚如月有个亲弟弟:“我就比他大两岁,干嘛要我事事让着他?我偏不!”
说着,四处张望后很小声地问道,“安熙,你们家是豪门,你又是家中独子,姐姐为了帮你守着安氏企业,连自己的幸福都顾不上,你何苦去走最险的路。安熙……”
“如月,我既然选择了这条路,就会义无反顾地走下去。”安熙牵住戚如月的手,“姐姐若有难,我可以毫不犹豫地为她挡枪口。你有难,我也会。”
“敌国在华利益受到削弱,政治和经济又遭受双重危机,内外交困,势必会卷土重来将矛头对准我们。国内贼人也趁机联合开展剿杀行动,内忧外患加剧,我没这么害怕过……”戚如月面露悲戚之色。
“如月,相信统帅部的战略策略,相信民族,我们会胜利的。”
安熙留学的几年,并非碌碌无为,此番回国也是带了机密任务在身,而与他接洽通联之人正是戚老板。
戚如月聪明伶俐,对父亲和安熙的身份,三缄其口讳莫如深。
她虽没加入志愿者组织,但她做的事,样样都是为了组织。她与安熙才是真正的志同道合。
他们是光明磊落、正直无私的战友,亦是心心相惜、友情之上爱情未满的知己好友。在家国大义面前,个人情感总是被无限期延后的。
……
落后的安镜和蔚音瑕,心照不宣地走进了另一片石榴园。
四下无人,安镜抛却方才的烦闷,从身后拥住蔚音瑕,浅浅的呼吸吹在她的耳边。吹得蔚音瑕好痒,但,好心动。
“石榴园很美,我的心上人更美。”
蔚音瑕的手指插/进安镜的指间,微微转头迎上她的唇,接吻会上瘾。
耳鬓厮磨的吻,像冬日里的阳光,像夏日里的清风,驱散长久以来积压在蔚音瑕心底的阴霾。本该幸福美好的时刻,她的心,却隐隐作痛。
“阿镜,我们能在一起多久?”吻过,蔚音瑕幽幽地望着远方,问出了一个没有答案的问题。
“一百年。音音,我会陪你百年,直至生命尽头。”
蔚音瑕转身,淡淡的笑意,浓浓的爱意,送上一个点到为止的热吻:“说好了,你得陪我一百年。镜老板言出必行,我信你。”
“嗯,信我。”
安镜弯腰提起果篮子,跟着蔚音瑕的脚步缓缓穿梭在石榴园,装好她摘下的石榴果,也装好她对她的浓情蜜意。
“阿镜你看那个石榴,比其他的都要大,颜色也最好看,可惜太高了,徒手够不到。”
挂满石榴的果树下,蔚音瑕指着上头一颗饱满圆润的红果子。百子千孙,石榴的寓意向来吉祥。
安镜顺着她指的方向望去,也没有很高,她跳起来就够得着。
用眼睛丈量了高度,安镜放下果篮,一把从大腿抱起蔚音瑕:“你想要的东西,想去的地方,不管多高多远,我都会竭尽全力帮你实现。”
蔚音瑕双脚离地,先是感到惊慌,双手撑住安镜的肩,又听到她说的话后,心里像是吃了蜜饯一般的甜。
她放心大胆地把身子交给安镜,仰头伸手去摘那颗心仪的石榴果。
“摘到了,你快放我下来。”
“不放。”安镜抱着她原地转了两圈才放下。
蔚音瑕嗔怪道:“活像个登徒子!”
她将果子放进篮里,背对安镜整理被她弄乱了的衣裳,背后却有倒地的声音。
安镜又使坏了。
蔚音瑕被后仰倒地的安镜吓得不轻,顿时顾不得仪态,直接跪在她身边:“阿镜?阿镜?”
某人睁开眼,咧嘴一笑,右手环住蔚音瑕的腰勾向自己。
蔚音瑕扑倒在安镜身上:“你又吓我!”
“嘘,你听,有鸟叫虫鸣,还有风的沙沙作响。因为有你,这些再普通不过的风景和声音都变得格外美丽和悦耳,我好喜欢。”
——是我,好喜欢你。
安镜的初次告白语萦绕在蔚音瑕耳边。
她舒心地趴在心爱之人的身上,感受着人世间的美好,也感受着她和她此刻爱情的美好。
……
傍晚,安镜开车送蔚音瑕回家,开进别墅区在不起眼的角落停了会儿。
“一天的时间过得也太快了。音音,你什么时候再送茶给我?”安镜拉着蔚音瑕的手边亲吻边问道。
“明天,我和父亲说,后天去见你?”蔚音瑕红着脸说道。
安镜扶住座椅,倾身过去吻了她的唇:“好想娶你回家,这样就能天天见到你了。音音,如果有一天我做好了准备摆平了麻烦,你可愿嫁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