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杯算什么,缨老板要是给我机会,三十杯我都替你喝。”
男人说着,握住蔚音瑕手腕的手也渐渐覆上了她的手背,再次将杯子里的酒喝了个干净。
喝完还舔了舔嘴唇:“缨老板亲自喂的酒,味道都更香醇了。”
“滚开。”安镜沉声呵斥道。
男人和蔚音瑕都被吓了一跳,杯子也应声落地。
男人吞了吞口水,暗松一口气,识相地退开。要不是来之前柏杨就跟他说了红缨是镜姐的人,两人近日在闹别扭,需要他帮忙配合演一出戏,给他十个胆也不敢在镜姐和强爷眼皮子底下调戏红缨啊。
这人从前跟柏杨交好,柏杨信他,他也信柏杨。
安镜起身,毫不怜惜地抓着蔚音瑕的手腕,拽着她就往外走。
徐伟强示意柏杨:“你去跟,听她吩咐。”
“是。”柏杨领命跟了出去。
他们回来沪海后,仍面临着暗藏的杀机,毕竟戮帮散了,樵帮后来也散了,但海帮还没有散。
第52章
手腕被安镜凶狠抓住的一瞬间, 蔚音瑕就哭得不行了。而安镜几乎是用推搡的方式,把蔚音瑕塞进了汽车后座。
蔚音瑕缩着身子,捂着被抓痛的手腕, 怯声道:“对不起, 我又惹你生气了。”
跟出来的柏杨问道:“镜姐,需要我开车吗?”
“嗯。你送她回去。”
听这意思, 她没打算上车。
蔚音瑕的酒量已经练得比安镜还要好了, 就目前的状态而言,至多算是微醺,可她表现出来的状态又远不止是微醺。
她爬着闹着要下车,头发蹭乱了, 旗袍裙摆也蹭到了膝盖以上, 双手扒在车窗上装作要呕吐的模样,任谁看了都于心不忍。
“不劳烦安老板, 我…自己能回去。”说着直接摔下车。
一只手在地上擦破了皮。
安镜冷眼站着不说话, 一旁的柏杨都有点看不下去了,可男女授受不亲,他又不好上手去扶。
蔚音瑕跪坐在地上,不顾形象地流泪。她唯一的筹码, 只有阿镜的心软了。
终于,安镜还是伸手扶起了她,并陪她坐进了车里:“柏杨, 开车。”
两人中间隔着半臂的距离,蔚音瑕流血的掌心朝上, 她没喊疼, 也没打算处理。
比起阿镜受过的伤,她这点伤, 不痛不痒。
只要能离阿镜近一点,让阿镜多看自己两眼,伤再重她都愿意。
譬如此刻,就算阿镜不言不语,就算阿镜厌她骂她,就算热脸贴冷屁股,她也甘之如饴。
开出一段距离,见后面两人都不说话,柏杨开口问:“镜姐,往哪儿开?”
安镜闭眼往后靠:“问缨老板,家住何处。”
随后,蔚音瑕报了一个让安镜和柏杨都有些吃惊的地址。
二十多分钟后,安镜站在曾经的地下室入口,居高临下俯视着台阶尽头的蔚音瑕,她不信她会住在这里:“你带我来这种地方,是想提醒我过去经历的屈辱吗?”
蔚音瑕从手包里拿出钥匙,打开门后看向她:“这是三年前,我们分别的地方。”
“缨老板,我不想让这破败不堪的地下室,脏了我的脚。”
见那人没有下来的意愿,蔚音瑕靠在门边,委屈地咬了咬唇:“安老板都没看一眼,怎知会脏脚?”
毕竟也是自己住过的地方,看一眼,只是一眼。安镜在心里对自己说道。
她抬脚走下了台阶,也走进了回忆。
门边没有恶心的老鼠和蟑螂尸体,地上没有烟头没有垃圾,墙壁用蓝色油漆粉刷过,地面铺上了木地板,桌椅沙发等家具也全都是新的。
她走到其中一个房间的门口,那里面的床和柜子也都是新的,和她当初在安家的房间家具相似。
蔚音瑕走近她,她条件反射性地往里迈了一步。
她的举动,一次一次刺痛着蔚音瑕。
蔚音瑕伤心欲绝,感性战胜理性,不管不顾地从身后抱住安镜的腰。
哭着说道:“我的身体没有被别人碰过。阿镜,我不脏。你别总是躲着我,别不让我靠近好吗?”
安镜依旧冷言冷语:“缨老板这是何意?你要投怀送抱以色事人,也该找个能让你快乐的男人。男人能给你的,我一个女人可给不起。”
蔚音瑕拼命摇头:“不是的,不是这样的。我那天去找卡恩,是想杀了他,不是投怀送抱。”
“你想怎样,都不关我的事。放手。”安镜捏着她的胳膊想从自己腰上拿开。
“我不放,死也不放。”蔚音瑕抱得更紧了,“要是知道那晚你会弃我而去,我就该以死谢罪,死在你面前,也好过生不如死的活着。”
“缨老板,你如今也是有头有脸的人……”安镜用力去掰她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