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菖央握着手柄法镜,还没来得及应话,只见一人一鸟眨眼间又没了身影。
真是来去无踪。
待菖央将棺椁推回,那手柄法镜随意塞进袖袍,偏头去看外殿进来的人,本以为是宫人,却不料是先前离开的施姐姐。
施晚昭提着药盅入内,目光淡然的看着灵位前的菖央,心想她真是块木头。
竟然真舍得冷落自己,甘心一个人守夜。
虽说心间有些气恼,但施晚昭担心菖央身子,还是提着药盅进颐养宫看看情况。
“陛下,还不过来吃药?”施晚昭坐在一侧方桌冷淡的看过去出声。
颐养宫内丧灯昏暗,灵堂装扮的更有几分惊悚,菖央独自一人处于其中,身影更显单薄。
“哎。”
菖央顺从走近方桌落座身侧,目光看着药盅,满是讨好之意的出声:“这么晚还特意来颐养宫给菖央送药,真是辛苦施姐姐了。”
这么好的施姐姐,怎么可能是女道说的吃人大妖啊。
施晚昭淡然的看着讨好卖乖的菖央,并不打算就此原谅她,而是推着药出声:“只是顺便罢了,陛下快喝药。”
菖央见施姐姐仍旧有些不高兴的样子,便也不敢多耽搁,探手端起药碗,低头喝了口药汤,面色突变。
“呃、怎么味道变了?”菖央记得前些时日喝的药汤味道没有这么苦的。
“也许是陛下的错觉吧。”施晚昭挑眉说着,暗想她倒是口味刁钻的很。
前些时日为治她的头疾,施晚昭稍稍加了些神仙散,可又怕会有害处,所以就没放了。
菖央眼眸骨碌转动打量施姐姐冷白面容隐隐感觉不好惹。
所以菖央知趣的没敢多说,而是憋气似的一鼓作气喝完药汤,而后端起茶水漱口。
看来施姐姐气的不轻,这回就连蜜饯都不给吃了。
“陛下守夜,可还习惯?”施晚昭见菖央吃了苦药,心里也没那么生气,方才出声询问。
菖央收回心神,满是谨慎的看着捉摸不透的施姐姐,犹豫的应:“挺习惯的吧。”
“那陛下真要继续守夜?”施晚昭抿唇有些不悦。
“嗯,等母后出殡就不守夜了。”菖央放下茶盏,从袖中拿出手帕擦拭时碰到那手柄法镜,不由得想起女道的话。
封印,大妖,西梁国危险,菖央记得梦里女娲娘娘也提及过这些,一时不免有些上心。
而菖央出神的反应更是让施晚昭不乐意,便索性道:“既然如此,陛下就一个人待着吧。”
这么冷的天,菖央既然非要自找罪受,自己何必多此一举的心疼这个呆子!
正当施晚昭欲起身,未曾想菖央忽地出声:“施姐姐知道母后是得什么病离逝的吗?”
施晚昭偏头困惑的迎上菖央探询目光,其间并没有任何怀疑,方才放下警惕应:“辛太后年岁已高又常吸食神仙散,加上现下天气寒冷,伤寒犯病身子受不住才病逝,陛下怎么突然想起询问缘由?”
“唔、就是好奇。”菖央记得女道说不能让人知道会面,自然也不好说女道打开母后棺椁的事。
“现在天气很冷,陛下若是不注意身子很容易感染伤寒,所以我才不想让陛下操劳守夜。”施晚昭并未怀疑菖仪,目光看向她身穿丧服的乖顺模样,心里有些痒痒的。
菖央并不知施姐姐此时心里正对自己存有非分之想,满是感动的出声:“唔,菖央会照顾好自己的,施姐姐放心。”
现在的菖央很希望自己能够变得更有用些,这样就不会拖累施姐姐。
施晚昭却被菖央这过分懂事的话语弄得有些不上不下,本想让她跟自己回华容殿,结果她却坚持在颐养宫守夜。
现下勾的施晚昭心间没来由的燥热,菖央本人却还毫无知觉。
她,真是越发不可爱了。
“陛下要我陪着吗?”施晚昭只得放低姿态的出声,墨眸里的渴望简直都要溢出来。
可菖央却视若无睹的应:“天冷,施姐姐该回华容殿休息,菖央一个人也可以的。”
这话,着实是让施晚昭有些无所适从。
从前亦步亦趋跟随自己身旁的小尾巴,现下竟然说她自己一个人可以。
施晚昭面上微冷,连带周身气息亦有些低郁,缓缓起身道:“陛下既然决意留一个人在颐养宫,那就不打扰了。”
这呆瓜,真是油盐不进!
正当施晚昭放弃勾搭时,没想菖央却忽地跟随起了身,整个人自身后贴近低声道:“施姐姐害怕的话,夜里可以多点几盏灯,这样就不怕了。”
话语里满满的体贴,只可惜菖央完全误会意思了。
施晚昭偏头看向依偎环住自己的菖央,颇为冷淡的应:“陛下,还是担心自己要紧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