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皇离都逃难,大臣们一般都是随行,至于留下来的人多半是死路一条。
三个老狐狸一时被推入刀尖,赵亦自是不想当替死鬼,先一步出声:“皇后娘娘,微臣认为主持大局者应当是在朝中威望极高者方可胜任。”
论威望,宋相与辛弥二人自是比赵亦要高上许多。
果不其然两人迅速意识到危险,辛弥迅速回击道:“赵大人真是谦虚,赵家名将频出谁人不知谁人不晓,如今朝中正是叛敌入侵危难之际,怎能推脱卸责?”
赵亦没想辛弥就像杀疯的狗一般胡乱咬人,面上难堪至极,禁不住阴阳怪气道:“辛大人,您可是此回大皇侯叛军捉拿的重要人物,若是随同陛下离都,岂不是牵连陛下安危?”
这些年赵亦忍着辛弥嚣张跋扈,现下辛太后一倒,施皇后眼看要扶持国师党羽把持朝政,自然没有必要留情面。
更何况辛弥威风不在,赵亦当然是要狠狠踩上一脚才肯罢休。
“你!”辛弥被怼的无话可出,心间不免慌张。
假若赵亦跟宋相联合对付自己,那可真是一点胜算都没有了。
辛弥试图透过屏风观察施皇后和女皇的态度。
谁想施皇后正一心逗怀里的女皇陛下,全然没有惦记自己的安危,不由得心生危机,暗自思量另谋出路。
看来为以防万一,还不如与颐养宫被软禁的辛太后联合,反正六皇侯菖仪还未处死,兴许一切还有转机!
施晚昭指腹捏着菖央不满足的脸蛋把玩,许是因自己先前没有如她的意,现下脸颊气鼓鼓的显露不乐意。
不过施晚昭却觉得可爱的紧,指腹有意戳着菖央的脸蛋,没想她却忽地轻咬住自己的手,动作虽然很轻,只是有些不乖。
施晚昭收敛眸中诧异,幽幽地看着面上满是担忧的菖央,才发觉她大抵也没有料到会真咬到自己的手吧。
事实上菖央是一点心理准备都没有,原本因施姐姐不愿意让自己亲近,才失落的不想搭理她的逗弄。
谁想施姐姐反倒越来越过分,指腹时而抚上眉梢,时而刮着鼻头,更有时竟然会探上唇间捉弄自己。
当然菖央并不懂调戏,只是觉得施姐姐有些不公平。
自己想亲亲贴贴不可以,但是施姐姐却可以随便跟自己亲亲贴贴。
菖央这般想着才想张嘴捉弄施姐姐,谁想竟然真咬到了!
眼眸露出慌张的菖央哪里还顾得上那些小心思,探手捧着施姐姐纤长的手,示好的揉揉,还不忘去看施姐姐的神色有没有不开心。
谁想施姐姐竟然脸颊越发红了起来,真是奇怪。
很显然菖央并不知自己这等动作多么的令人遐想。
施晚昭不由得想起夜里的旖旎景象,面上泛起红晕,暗想她真是个勾人的小妖精。
“皇后娘娘,您觉得该如何处理?”辛弥突兀的一声打断施晚昭的种种念想,略微不悦的皱眉移开目光。
施晚昭并未收回自己被菖央揉的手指,反而故意勾画她掌心的纹路,面色如常的看向屏风外的四人出声:“此事事关重大,三位辅政大臣应当要冷静商议,不过辛大人若是愿意为陛下涉险,自然是国之功臣。”
辛弥,是辛太后的势力,施晚昭自然并不相信此人。
毕竟辛弥先是答应与秦芜联盟之约,可随后见形势不对,又转头与六皇侯菖仪勾结谋反,如此言而不信卑鄙小人,留之无用,还不如当做诱饵试探一二。
果不其然此话一出,辛弥顿时面色大变,全然不见先前张扬气势。
这国之功臣四个字犹如巨石一般压的辛弥喘不过,却又无法推脱,只得沉闷应:“是。”
眼见施皇后如此狠心,辛弥自是不可能甘心留守,势必要从中作梗。
待三位辅政大臣退出御书房,施晚昭看向国师出声:“派人盯紧着辛弥,如有异常随时来报。”
“是。”国师恭敬的应着,而后请询,“皇后娘娘,是否该赐药了。”
施晚昭挥手道:“赐吧。”
那些教徒弟子并非修道者,而是需要丹药获得非凡力量的凡人,可获得力量从来都是需要巨大代价的。
若是没有施晚昭的丹药,教徒弟子就会变成枯骨生肉,迅速遭受到反噬。
国师接令,而后识趣的退出御书房。
先前还吵闹的御书房顷刻间恢复安静,菖央稍稍探起身道:“离都,去哪?”
现如今菖央并非什么都不懂的时候,自然旁听的多了,总能感觉出危机。
“现下还不确定,或许是去北边,又或者是去东边,陛下想去哪都可以。”施晚昭目光看着菖央应道。
反正无论去哪,菖央都要待在自己身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