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 三个月的吃素还没结束，现下还要多吃几顿素。
真是难为爱吃肉的菖央了。
施晚昭见菖央应的不甚积极颇为阴沉的出声：“陛下不愿意？”
菖央摇头看向面前的施姐姐, 语速较为缓慢的应：“如果吃素能让施姐姐开心，菖央当然是愿意吃素的。”
这表达的话语相较以前磕磕巴巴的菖央而言，已经可以说是判若两人。
不过有些地方菖央却没多少改变，比如仍旧关切施姐姐的变化。
“我有说过让陛下吃素是因为我不开心吗？”施晚昭惊讶菖央的敏感，又无法忽视她的直白询问, 只得错开目光别扭的询问。
菖央摇头，视线仍旧没有变化认真的应：“施姐姐没有说过, 可是施姐姐脸上眼睛里都像是不开心的样子。”
平日里虽然施姐姐不怎么说话也不爱笑, 可周身散发的感受却是完全不同的。
自从认识施姐姐, 才让菖央意识到原来寒冷也分很多种。
比如温和, 又比如刺激, 更甚者极为猛烈，甚至呼吸之间都能凝结成冰霜。
这些都是施姐姐带来的不同感受。
施晚昭完全没有料到菖央直觉会如此的精准致命, 指腹从她脸颊移开，垂落至身侧, 细细捏住衣裳，顾自思索着该如何应答。
而这等沉默更让菖央心生忐忑问：“菖央说错了吗？”
“没有。”施晚昭捏紧一截衣物，视线迎上菖央澄亮眸子，并不想欺骗她，只得如实应着。
菖央有些困惑施姐姐这等陌生反应，既不像是生气，也不像是开心，这是以前从来没有感受到清冽。
“算了，陛下还是看书吧。”施晚昭面热的随意拿起□□书挡住她灼灼目光。
看来菖央如今真是越来越难哄骗了。
“哦。”菖央冷不防被道书披头盖了一脸，探手慌张捧住道书，还有些没想明白其中缘由。
这方华容殿内气氛暧昧不清时，西梁宫廷外的女官和清渊两人还担忧真女皇的下落安危。
“现下长生殿内传不出半点风声，恐怕女皇陛下已经是性命不保了。”女官深知宫廷权利斗争的凶险。
清渊探手取出龟壳算卦，视线看向面前吐露的铜钱数目出声：“倒也未必，女皇陛下乃天命之人，依卦象所看似乎并无危险。”
女官诧异询问：“那道师能算出女皇陛下下落吗？”
“在下道艺不精，如今卦象只能粗浅看出些端倪，旁的难以觉察。”清渊说着，探手依次收起铜钱。
话语落下，窗外飞来的红尾胖绒鸟落在肩上叼着一方纸张凑近而来，“啾啾！”
“小喇叭，这是什么？”清渊探手展开纸张，才发现是一方抓捕告示。
女官站在一旁张望叹道：“这位二皇侯竟然花费上千两黄金抓捕一个老道，真是不可思议。”
清渊看着手中告示，还以为是静心师姑不肯归还桃木宝剑才藏匿行踪。
“看来静心师姑执迷不悔，如今越发难以回头了。”
“师姑？”
女官没想到护国道师竟然跟这告示上的老道师出同门。
“是，静心师姑亦是潜虚道馆弟子，不仅是导致女皇陛下痴傻的罪魁祸首，还极有可能是前阵子辛太后在避暑行宫遇刺的幕后黑手。”清渊想起自己这位不折手段的同门师姑就有些头疼。
这一桩桩事落到女官耳间更是匪夷所思，满是谨慎出声：“难怪二皇侯要如今费劲心思抓捕老道，想来二皇侯定然是参与谋反刺杀。”
宫廷之中尔虞我诈从来都不是什么稀奇事，可如今亲耳所听其中险恶，真是危机四伏，防不胜防。
女皇当年突然之间变得痴傻呆愣，没想竟是二皇侯用邪门术法蓄意谋害所至。
这种恶毒之心简直令人生畏。
清渊并不懂朝堂之中弯弯绕绕，只是面色微沉的应：“依你所言，二皇侯或许会选择杀人灭口。”
“确有可能，那老道一旦泄露出二皇侯这些年所作所为，后果不堪设想。”
“那还是要去寻找静心师姑，否则她一旦被灭口，二皇侯岂不是就可以摆脱谋害嫌疑？”
女官闻声应：“道师您放心，下官定然会派人去搜查。”
此事毕竟有关辛太后遇刺一案，女官亦有心想破获谋反大案得以晋升。
如今西梁国世家大族入朝为官，女官这等都城偏门小户，若要晋升实在是难于登天。
而抓捕老道的告示消息亦很快传到三皇侯菖艾耳间。
夜幕落下之时，三皇侯菖艾看向卧榻养病的老道，颇为严肃的出声：“对于二皇侯抓捕令，您可有解释？”
若是早知这老道是二皇侯菖茉追捕之人，三皇侯菖艾绝不会将其公然带进府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