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晚昭微愣的由着菖央亲近,垂落的手臂微微抬起,僵硬而不自然的回搂住她,仿若展开荆棘羽翅囚住送上门的猎物,心想她果然还是很好骗。
假若将来菖央不再对自己顺从听话,施晚昭绝不可能仅仅只是一走了之这么简单。
说不定将菖央一并掳走带离西梁国倒是更有可能。
到时哪怕菖央不情愿,那也由不得她了。
谁让她屡次三番的招惹自己呢。
施晚昭如此想着,心间亦不复先前困境烦恼,反而豁然开朗。
华容殿内温情脉脉之时,殿外却又开始淅淅沥沥的秋雨,增添寒意。
夜幕降临时,二皇侯府邸一角院落烧成一片废墟。
“那个该死的老道呢?”二皇侯菖茉心急如焚道。
“那老道烧伤严重,小人以为她跑不了,谁想一眨眼就不见了。”
“没用的东西!”
二皇侯菖茉并不关心静心术士老家伙死活,可是母皇心魂的琉璃玉瓶还在她手中,这要是出了差错,岂不是要了命!
正当二皇侯菖茉手下满城抓捕静心术士。
殊不知那被烧的半身毁坏的静心术士此时已经在三皇侯菖艾府邸。
往日看似仙风道骨的静心术士,如今一身裹挟灰布衣裳,白发凌乱散落,面容布满青黑脉络,一侧还被烧伤落下大片疤痕,眼窝凹陷瘦骨嶙峋,恍若流民乞丐。
“老人家,您有何事来访?”菖艾原本乘车回府邸,没想到忽然遇到这老道拦住车前,方才一道带回府邸。
“三皇侯面相似是被鬼邪缠绕,恐怕家宅不宁,有性命之忧啊。”静心术士心知此时二皇侯菖茉定然是要对自己杀人灭口,又见这三皇侯菖艾性情谦虚温和,便欲藏匿府邸养病苟活。
菖艾心间有些不信来历不明的老道,不过面上还顺着话询问:“此事从何说来?”
“府中新夫人是否行为时有怪癖异常之处,比如突然之间性情大变宛若两人?”
“您、是如何得知?”
菖艾挥手遣退侍女随从,面色显露出诧异。
静心术士烧伤严重,半身瘫坐在轮椅呼吸短促道:“老道修习多年道法,对于鬼怪妖邪一类自是了解,这等附身鬼魂必定是带有极大恨意方才不肯投胎转世。”
菖艾神情严肃道:“那依您的意思是她要害本皇侯?”
“绝无虚言,此女鬼煞气极重,三皇侯若是不小心避讳,恐怕轻则折损阳寿,重则殒命不可。”
“那要如何收治她?”
静心术士颇为艰难的从布袋取出符咒出声:“可惜老道此时受伤太重不能施展道法收妖,不过此物可暂时免除三皇侯受鬼邪阴气侵害,不得近身。”
这话里并无虚假,静心术士现下需要先熬过这段受伤时间,才有办法重新恢复些修为施展术法。
只有让三皇侯菖艾需要帮助,静心术士才能安然藏匿府邸。
“多谢。”三皇侯菖艾探手接过符咒,心间仍旧是未能平复惊涛。
那附身辛家女的鬼魂,究竟是谁呢?
三皇侯菖艾一时未能思索出结果,只得先让随从抬着老道入内修养。
为以防万一,三皇侯菖艾决定去内院试探符咒效果如何。
夜幕里三皇侯府邸内灯火初升,三皇侯菖艾独自迈步进入院落主屋。
平日里三皇侯菖艾都是与成婚的辛家女分院而住,可前些时日她却忽然之间说要同住一处院落。
“三皇侯,可曾用膳?”三皇侯妃走近虚与委蛇关切道。
菖艾入门便看见早已等候多时的人,心间有些提防,视线望着她道:“方才吃过了,皇侯妃深夜里突然来访莫非有事?”
“今早与众皇侯妃赴宴,正巧听闻大皇侯妃提及太后娘娘寿诞贺礼,所以邀约众皇侯一道秋猎商议。”三皇侯妃奉上茶水看向端坐桌前的三皇侯菖艾,如今朝堂局势不稳,辛太后对皇室血脉几欲挥刀,若是能挑破起争执,兴许就有好戏看了。
三皇侯菖艾并未去碰茶水,眼眸看向面前表现的温婉可人的三皇侯妃,心想她莫非是在试探自己对辛太后的态度如何?
可若老道所言不假,眼前的三皇侯妃就并非是辛家女,那么她又意欲何为呢?
“现下秋深时寒,山中瘴气密布,道路泥泞不堪,并非秋猎好时节。”三皇侯菖艾一直以来都知晓自己那两位皇姐觊觎皇位,恐怕所谓秋猎商议恐怕不过是谋反的幌子。
皇姐她们母家势力强盛,尚且有希望争斗一番。
可三皇侯菖艾的母亲荆妃的家族势力远不及她们,自然是不想陷入争权夺利的风波之中。
三皇侯妃看出菖艾的谨慎迟疑,便有意怂恿道:“现下朝堂之上辛太后一朝干政,若是再跟众皇侯生了间隙,恐怕不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