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地一声自秦芜齿间溢出,从寒颤之中惊醒而来,眼眸露出惊恐不安出声:“这、是怎么了?”
秦芜艰难的撑起身,只觉得头疼欲裂,浑身疲倦不堪,好似被扔进冰窟窿一般遭受万般折磨。
施晚昭淡然的出声:“你的心魂现在已经归位了。”
“皇后娘娘、为什么要施法归位?”秦芜看着一旁镜中倒映中面容,才发觉自己的嗓音也变了,更是不明白施皇后的心思。
自己好不容易适应痴傻女皇的身体,现下突然变回原身岂不是前功尽弃。
“本宫另有安排。”施晚昭看出秦芜的贪婪不甘,探手将一旁冒热雾的药炉提起倒着汤药,“往后秦学士不需要附身,亦可代为上朝。”
“不知皇后娘娘打算如何行事?”秦芜怀疑的看向面前冷若冰霜的施皇后。
施晚昭将药汤放置药盅之中,并未在意秦芜的警惕,转身走向炉鼎应:“你可以继续易容装扮成陛下,本宫给你制作一张□□,足够以假乱真。”
说话间,施晚昭施法从炉鼎之中取出一张萦绕着黑雾的面具。
秦芜震惊的看着这等邪物,不免心生后怕,自己与妖邪谋事,无异于以身饲虎啊。
“莫非秦学士害怕不成?”施晚昭见秦芜面色难堪,心间更是轻视,清冽嗓音犹如利刃一般锋利,“当初秦学士曾说愿意为本宫做任何事,现下是要出尔反尔吗?”
秦芜被施皇后眼眸里的杀意震住,半个不字都不敢说出口,只得应:“皇后娘娘误会了,微臣绝不是那等口出狂言的登徒子。”
不管施皇后是真信还是假信,现下箭在弦上不得不发,自己这出戏怎么也得配合着唱完,否则绝对是死无葬身之地。
“很好。”施晚昭挥手将面具递过去,想要看看效果如何。
秦芜双手捧住面具,犹豫的将面具覆上面容,忽然之间自己的脸遭受到无数噬咬般的疼痛。
“啊!”秦芜疼得整个倒在地面翻滚不停,几近挣扎,似是遭受千刀万剐的毒刑。
施晚昭神情淡漠的看向地面痛苦呻yin的秦芜,迈步走近道:“你,抬起头来。”
秦芜被剧烈的疼痛刺激的昏头转向,极度缓慢偏动头。
只见气质如兰的施皇后面上露出少见的欣喜,不由得一怔。
这个大妖的妖术厉害手段狠毒,可清雅美貌实在是太会蛊惑人心。
哪怕秦芜见过施皇后的恐怖真身,仍旧会为此而心神恍惚。
“真像。”施晚昭眼眸露出满意,探手摸向这张与菖央极其相似的面容禁不住感慨。
看来这张面具很是成功。
秦芜却觉得自己的脸正处于一种麻木与疼痛的混沌状态,不安的出声:“皇后娘娘,微臣的脸好疼。”
施晚昭幽幽地收回手,并无半会同情的应:“这张面具是由无数妖虫组成,它们正在一点点精雕细琢你的脸,直到完全贴和为止。”
“什么?”秦芜脑海里的臆想瞬间消散一空,万万没想到竟然会是如此结果,“那微臣的脸岂不是……”
“嗯,毁了。”施晚昭毫不在意的说出残忍实情,目光仿佛在看无足轻重的蚂蚁,毫无怜悯。
秦芜顿时面色苍白,心间既是嫉恨施皇后的狠毒,又是畏惧施皇后的高深妖术。
自己的脸,现下都已经毁了,如若再跟施皇后撕破脸皮,只会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思来想去,秦芜只得忍下这口气,从地面撑起身询问:“那真正的女皇该如何处置?”
“此事你无需过问,本宫自有用处,你还是先去捉摸如何对付菖仪吧。”施晚昭转身提起药盅停顿的说着。
至于菖央,往后养在自己身旁做个笼中物,倒也不失为一种乐趣。
“是。”秦芜心间困惑,却也没敢过问,暗想那痴傻女皇怎么看都没有半点用处。
更何况施皇后心思狠毒,想来不可能放过痴傻女皇的吧。
秦芜心里无比阴暗的希望痴傻女皇能比自己更惨。
眼见秦芜离开华容殿,施晚昭从袖中放出一只小玄鸟紧随其后,方才提起药盅出药房。
从廊道进入华容内殿,施晚昭视线轻移落向那方矮榻端坐看书的人。
菖央手中执笔尤为认真,丝毫未曾察觉周围已然渐暗。
施晚昭抬手一挥点亮灯盏,看着她抄写的文章,字迹清秀工整,侧身落座道:“陛下,很认真啊。”
原本埋头苦写的菖央闻声,才从书堆里抬起头,眼眸亮了亮应:“施姐姐回来的好慢啊。”
施晚昭打开一旁的药盅,从里面端出汤药应:“陛下的药汤需要精心熬制,所以耽搁了些时辰。”
“哎,还要喝多久啊。”菖央探手接过药碗吹了吹,有些苦恼的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