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二皇侯就是养不熟的狼,静心术士可不想时时刻刻遭受反噬。
菖茉受制于人,自然也没有别的办法,眼眸犹如弯刀一般狠狠看向那黑衣长袍女子。
这死士人偶真是邪门,看来一时半会弄不得老道。
于是菖茉只能悻悻的离开。
外间秋日冷清,宫殿内的秦芜下朝来华容殿,没想到却吃了闭门羹。
尹管事看向坐在外殿的女皇陛下出声:“今早皇后娘娘身子不适,现下都未曾用过膳,陛下不如改日再来吧?”
“既然这么严重,为何不请太医?”秦芜皱眉询问。
“皇后娘娘并未吩咐,老奴亦不敢随意打扰。”
“朕入内去瞧瞧。”
秦芜有些稀奇施皇后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便独自大着胆子入华容内殿,待跨过一道道门槛,探手掀开帘布进入内里时,不由得被内里冰霜惊的愕然。
这会才是深秋而已,怎么殿内会犹如寒冬腊月一般严寒?
秦芜顿步走向寝宫床榻,只见垂落的纱帐都已布满冰霜,隐隐可见其中人影。
殿内烛火微弱,门窗禁闭,如此景象乍一看恍若雪窟。
秦芜初见施皇后就感觉她周身笼罩神秘面纱。
现下迈步走近,心间不免生出一种即将解开面纱的期待感。
于是秦芜大着胆子并未出声,而是抬手径直撩开纱帐,眼眸顿时怔住,面容大惊失色。
可秦芜后退的动作却因不可控制而戛然而止。
眼前的人不再是美若仙人的施皇后,她的面容以及颈侧密集布满玄色羽毛,分明就是妖怪!
尤其当那阖上的眼眸缓缓睁开时,墨眸里毫无波澜的看过来,仿佛是捕猎的猛禽。
秦芜当即跌跪在榻旁,垂眸看见自己衣袍双腿正在被一寸寸的冰封,完全不受控制。
“你不该进来的。”施晚昭冷漠的看向惊恐失色的秦芜。
“饶命、我无意冒犯。”秦芜禁受不住刺骨的冰冷折磨祈求道。
施晚昭从宽袖里伸出手,细细看着自己双手坚硬的鳞片和锋利纤长的指甲,神色淡然道:“本宫现在这个样子,很可怕吗?”
秦芜欲言又止的沉默,眼眸畏惧的看了过去,施皇后的面容因玄羽的包裹而更添肃杀之气,往日里的清冷陡然间成为凌厉霜刀,分外锋利。
这等模样与其说美丑,倒不如说是会让人忽略美貌,更让人心生畏惧的恐怖存在。
“为什么不出声?”施晚昭挑眉看向往日里能言善辩的秦芜,心想她可真是虚伪。
秦芜哆嗦的违心应:“皇后娘娘不、可怕的。”
施晚昭听出她话语的言不由衷,视线落在这张熟悉的面容。
不由得猜想假若是那个小呆瓜看见自己这般模样,又该是什么反应呢?
厌恶?或是畏惧么?
可惜现下施晚昭连菖央在哪儿都不知道,心间烦闷的收回思绪,指腹直击她的额前注入一道妖力,阴沉道:“这件事若是传出去,你必死无疑,明白吗?”
秦芜猛地感受蚀骨的冰冷时,整个人跌倒在地呼出冰雾,疼痛难忍的应:“明白,您放心,我绝不说出去半个字。”
“还不退下!”施晚昭抿唇看着她露出痛苦时的模样,真是像极往日里菖央生病的时候。
可现下不能心软,若是不能挟制住秦芜,这对隐藏自己的身份非常不利。
“是。”秦芜舒缓呼吸,畏惧的退出殿内,体内的寒冷方才消退几分。
“陛下,发生什么事吗?”尹管事见女皇陛下魂不守舍的出来上前询问。
“没、没事!”秦芜吓得微微避开身。
方才施皇后那般模样实在太过吓人了。
谁能想到世上竟然真有如此厉害妖邪。
秦芜探手扶额,一想到方才的痛楚,严重怀疑自己可能遭受到妖术,更是谨言慎行。
本以为施皇后是个美貌惊人的世家女,谁想到竟然是个蛇蝎心肠的妖邪。
秦芜纵使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再觊觎半分,心里不由得后悔。
看来施皇后往日里展现出对痴傻女皇的关怀备至,恐怕不过是做戏罢了。
真是不敢想象往后自己要遭受什么样的折磨。
眼见女皇陛下神色匆匆的离开华容殿,尹管事更是费解。
自从女皇陛下心智恢复正常,好像连性情都跟着大变。
而殿内独自一人的施晚昭周身寒雾缭绕,眉头微皱的挥手,床榻纱帐悉数垂落遮掩内里光景,只余阵阵寒雾弥漫开来。
偌大的华容内殿空旷而寂静,犹如沉寂的冰窟,毫无生气可言。
夜幕缓缓落下时,雨水稍稍消停。
二皇侯府邸内的静心术士在炼丹房检查新炼制的神仙散。
这些东西让二皇侯菖茉拥有数不尽的财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