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此, 清渊只得暂时将掌心里的小鸟小心放入袖中, 而后迈步进入园内。
今日清渊出门赴宴, 主要为参加那大皇侯菖瑰的宴请, 因她宴贴里提及要给自己介绍法术高深的国师会面一同商讨对付西梁妖邪祸患。
因此清渊才答应赴宴, 从外堂进入内里,廊道迂回曲折, 山石景观自是别有一方天地。
待婢女撩开厚实避风门帘道:“请。”
“多谢。”清渊顿步出声,迈步进入内里, 便看见大皇侯菖瑰与那国师正坐一处,两人看似颇为相熟关系。
大皇侯菖瑰目光看了过来,盛情款待招呼:“护国道师请上坐,方才外面忽然下雨,路上可曾耽误?”
“大皇侯车马安排的妥当,并未有不便之处。”清渊入座,目光瞥见国师面容气色,略微有些诧异,此人瞧着比大皇侯更为怪异,呼吸之间几乎感受不到气息。
清渊顿挫,又细看其面貌,只见眉眼之间难掩戾气,乍一看实在不像修道者。
大皇侯菖瑰顾自出声介绍道:“这位是西梁国师,又是施皇后的母亲,道法高深,曾经一直为太上皇信赖重用,庇护西梁国。”
国师轻蔑打量这位小辈年岁的护国道师,探手端起酒杯客套出声:“自是比不上护国道师年纪轻轻就有如此能耐获得辛太后的赏识。”
自从太上皇昏迷不醒,辛太后就一直打压皇室势力,连带着原本被重用的国师亦没了从前风光。
清渊目光看着国师手中的酒盏,更是怀疑这位可能不是潜心修炼的道门中人,否则怎么连道门里最基本的清规戒律都不遵守。
“国师客气了,在下不喝酒,先前侥幸救过辛太后才得以封赏,今日前来主要是为商讨对付西梁国内肆虐的妖邪。”
眼见话已说得如此直白,国师不免有些尴尬,面色难堪自顾放下酒水,暗想这个年轻女道真是不识好歹!
大皇侯菖瑰却正期盼着这场戏码,面上装作和事佬出声:“两位都是修道之人,不如以茶代酒吧。”
这番话说得清渊才端起茶盏配合对饮。
而袖中的菖央听到熟悉的声音探出脑袋来张望,结果一不小心爪滑,结实落在席桌之上,顿时引得三人注目。
“这只鸟是?”大皇侯菖瑰先行出声询问。
清源伸手捧住小鸟,还以为她是太害怕,忙细心的安抚道:“这是方才来的路上捡到一只小鸟,可能淋雨受寒有些不舒服。”
“这样啊。”大皇侯菖瑰并未多想,只随便的应了句。
可国师却一眼看出这只小鸟似乎跟平日里大妖传信息的小玄鸟颇为相似,下意识的心都悬起来,这个护国道师莫非是来试探敌情?
毕竟现下国师早就不是凡人,若真遇到道行高深的修道者,还是很有可能察觉自己的异常。
正当宴席众人心思各异时,此刻窝在掌心的菖央却满是热情的朝着国师和大皇侯菖瑰叫嚷道:“啾啾!”
好不容易见到熟人,菖央恨不得立刻开口说话,可是好一阵子她们都没有回应 ,反而是菖央累得嗓子疼,只能厌厌的趴在掌心。
清渊指腹替小鸟擦拭着湿润的羽毛,隐隐感觉到国师的注视,便出声试探道:
“这小鸟似乎有些不同寻常,国师可曾察觉到异常?”
突然被询问的国师,面上略显迟疑,只能硬着头皮糊弄出声说:“乍一看不觉有什么不同,护国道师有何独到见解?”
清渊一听,心想这国师道门术法似乎还不如施皇后学的精益,心间不免怀疑困惑。
“难道国师没有看出来这只小鸟中了妖术?”
“这如何能看得出来?”国师惊讶的说着。
从前若是有什么需要施咒念法的法事,都是大妖在暗中协助,国师最多就是修习皮毛用来蒙骗世人罢了。
现下若是被护国道师给戳破真相,那真是颜面扫地。
“其实很简单,因为这只鸟它周身有微弱的妖气,很明显是被下了什么妖术。”
护国道师紧张的出声:“你、你指的是哪一个大妖?”
西梁近来妖邪传闻并不少,或许年轻女道另有所指呢。
一旁的大皇侯菖瑰被说的亦有些担心,自己被河妖附身,莫非自己也被识破了?
清渊目光看向大皇侯菖瑰和国师,而后将视线落在掌心的小鸟说:“现下西梁国至少有三个大妖在谋害百姓扰乱太平。”
“一个是传闻中的上古妖兽,此妖常以黑雾出行现身,实则乃是黑赤玄羽的玄鸟,又被众妖称为玄尊,传闻它曾被女娲封印在西梁国某处,可如今封印似乎失效,若是存报复之心,恐怕会在西梁国掀起无穷无尽的祸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