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晚昭带着少女入雅间，而后落坐主桌，视线见她白净面容的唇印，分外碍眼。
好似一汪澄澈清池突然的被染上灰土尘埃，让人怎么都看不习惯。
“怎么啦？”菖央迎上美人姐姐的目光，略微有些疑惑。
“没事。”施晚昭顾自移开视线，疏离的松开握住她的手，“待会楼舍的女人都会来一趟，殿下若是落得哪个好看就告诉我。”
“嗯。”菖央满是乖巧的应着，还以为是玩什么游戏。
不多时，艳丽女人让奴婢备上酒水，而后挑了些颇有姿色的人进入雅间。
“两位，久等了。”艳丽女人主动给两人倒着酒水，“这些可是我们楼舍最好看的了。”
话音落下，这些楼舍女人逐一而入，就像花丛中的蝴蝶，让人目不暇接。
菖央眼睛眨也不眨的看了看，却一直没有出声。
艳丽女人瞧着不对劲询问：“她们怎么样？”
“她们、没有姐姐好看。”菖央理直气壮的磕巴说着。
这话却让艳丽女人有些无语，眼眸满是揶揄道：“小姑娘眼光不要太挑剔，你身旁这位美人恐怕整个西梁都城难找第二人了。”
菖央不解的看了看美人姐姐问：“姐姐，还要看么？”
施晚昭被少女认真神情看的面热心虚，故作随意道：“算了吧，暂且就留下两个伺候就是了。”
“好。”艳丽女人随即挑了两个机灵的上前。
从座上起身的施晚昭腾出位置，视线轻转的看向少女身旁落座的两妖娆女人出声：“你们先伺候她吧。”
说完，施晚昭便要离开雅间，未曾想少女却忽地急切呼唤：“姐姐、去哪？”
施晚昭停顿道：“莫怕，我出去一趟，很快就回来。”
从房门出来时，施晚昭隐隐听见内里话语声。
“小主子，不知是哪家千金？”
“千金、什么？”
楼舍里的女人惯会勾引伎俩，还以为这人装傻，便端起酒盏忽悠道：“来、来，先喝酒。”
外间施晚昭顿步，听见少女清亮嗓音询问：“咳咳、姐姐没回来么？”
这话一出，施晚昭不知为何选择隐身重新进入其间。
“再喝一杯，你姐姐很快就回来了。”
“唔、好难喝……”
雅间内里的菖央分不清自己被灌了多少酒，明亮眼眸涣散迷离，满面红润的被两女人搀扶到床榻时，嘴里迷迷糊糊的念叨：“姐姐、菖央想吐，不、不能喝了……”
两女人抬手忙宽衣解带，并未理会菖央嘴里念叨的话语。
只有施晚昭知道少女唤的一直是自己。
正当两女人放下纱帐欲动作时，回头一看塌上的漂亮小姑娘却忽然间不见了。
这方热闹楼舍里并未有人察觉端倪，一股黑雾穿过大门进入马车。
施晚昭抬手搂着昏昏沉沉的少女，指腹轻点她的眉间唤醒几分神智，“殿下，知道我是谁么？”
菖央歪着脑袋枕在美人姐姐的颈窝，虽然仍旧有些晕乎乎，不过闻到清冽冷香，视线已经清晰许多，面上憨憨的笑唤：“姐姐、回来啦。”
“若是我再不回来就怕殿下被吃的连骨头都不剩了。”施晚昭视线落在她脸颊好几处唇印，抬手轻拭去碍眼印迹。
明知自己不该阻止少女的堕落，可是施晚昭仍旧出了手。
“吃、不明白？”菖央歪头迷糊的看着美人姐姐，心想自己果然是太笨了。
“殿下听不懂就算了。”施晚昭收回手，心想蛊惑少女的事，会不会还是太早了。
她现在根本就不懂，就算勉强尝试也不会有什么太深的诱惑。
或许在她眼里还不如一颗酥糖来的诱惑更大呢。
施晚昭如此想着，仿佛只有这样才能说服自己并非是对少女生起该死的怜悯之心才放过她。
马车一直停停走走，菖央的酒醒之后，有些贪新鲜的撩开帘布观赏闹市景象嘟囔道：“姐姐，想、下马车玩~”
“殿下还想玩？”
“嗯！”
施晚昭不得不佩服少女的活力，只得随着她一道下马车。
两人穿过长街闹市，菖央一下被贩夫走卒里的糖串吸引，整个人就跟木头似的停顿不动，明亮眼眸楚楚动人的望着，让施晚昭根本无法拒绝她的小小要求。
于是一路逛下来的菖央双手各自拿着好几串甜食，脸颊鼓鼓的咀嚼不停，面上满是欢喜笑意，引来好些孩童的羡慕张望。
待天色渐暗，夜幕笼罩楼房，街道挂上灯笼。
菖央吃完甜腻的糖串，步伐轻快的踏上长桥，待似是察觉走的太快，便又停身转头看向眼前的美人姐姐唤：“姐姐，天黑了。”
施晚昭迎上少女兴致满满的面容，正要应话时，她身后夜幕上空忽地绽放璀璨光亮的烟花，绚烂的光彩流转落在她水润眉眼间，就像一场水光繁华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