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惩罚什么?”菖央隐隐觉得不是什么好玩的事。
“很简单,只要陛下从华容殿拿出凤印就行。”
“凤印, 什么东西?”
这傻话说的宋俪差点气死,翻白眼的出声:“你真是蠢死算了, 凤印就是施晚昭平日里用来处理深宫内务盖章的东西。”
凤印丢失, 传出去足够丢施晚昭的脸了。
“好吧。”菖央并不懂宋俪的坏心眼, 只是想着赶紧答应就能离开这个恐怖的地方回去见施姐姐, “可以走了吗?”
“当然, 等陛下取来凤印,到时再来玩新的游戏。”宋俪见惯菖央软弱模样, 自然觉得她不敢不听从办事,方才让宫人送她离开荣安宫。
待菖央身影消失在荣安宫, 侍女绿红走近宋俪身旁道:“娘娘,您就不怕陛下吓得再也不敢来荣安宫吗?”
“放心,她对本宫的话从来没有忤逆过。”宋俪心想大不了下回再给菖央准备些好吃好玩的新鲜玩意,她自然就会傻呵呵的哄好了。
而此时窗外盘旋的小玄鸟幽幽地看着宋俪,而后扑闪翅膀飞离荣安宫。
这方先一步回到华容殿的玄鸟落在施晚昭掌心时化成一片玄羽。
施晚昭面上神情冷峻,眉眼间杀意翻涌,却因殿外脚步声细碎响起而猝然消散。
外面入内的菖央满面愁绪,全然没有先前离殿时半点欢喜,白净面容上额前的红肿分外明显,偏生自己还没有半点察觉。
“施姐姐……”菖央走近落座一旁低低的唤。
“嗯。”施晚昭合上手中道书,目光看向菖央额前泛红的伤,若是不处理,想来明日的淤青定然是散不了的。
菖央眉眼耸搭的不知该怎么述说心中的沉闷,只觉得心口重的厉害,甚至连呼吸都觉得难受。
施晚昭视线落在菖央紧握衣袖的动作,只以为她是因为宋俪唆使她偷凤印的事而心虚,眉眼间更添冷漠淡然。
虽说宋俪该死,但是菖央完全可以向自己述说解释。
可现下菖央看起来更像是顺从宋俪的逼迫,难怪宋俪敢那样连同宫人作弄欺辱她。
这种复杂的思绪凝聚在施晚昭心头形成一股火焰,如果非要用一句话来形容感受,大抵就是哀其不幸怒其不争。
两人心思各异,殿内一时寂静无声。
直至殿内的光亮一点点的消散,窗外的夜亦变得暗淡无光。
施晚昭只得出声打破寂静问:“陛下,今天玩的开心吗?”
菖央摇头,而后又点头,眼眸直直的看见面前的施姐姐时,最后还是迟钝的摇头闷声应:“不开心。”
明明菖央以前最想要有人陪自己玩,哪怕是时常指责埋怨自己的宋俪,只要她愿意陪自己,菖央无论做什么都可以。
可现在菖央却觉得跟宋俪玩是件非常难受的事。
施晚昭知道菖央不开心,却不打算安慰她,视线落在她额前已经从泛红变成浮肿的伤,抬手直直的探了过去,而后微重的按住红肿处。
随即“嘶”地一声从菖央齿间溢出时,整张小脸皱成一团。
“疼吗?”施晚昭明明看出菖央的痛苦,却故作无事发生的淡然询问。
这明知故问的反应,大抵只有菖央才看不出来,傻乎乎的点头应:“疼的。”
施晚昭看着菖央毫不设防满是信任的模样,终是不得不消了几分气,转而唤宫人备药油。
不多时,施晚昭掌心抹上药油贴住菖央额前,另一手强势抵住她的后颈不让她因疼痛刺激而躲避,泠然出声:“疼,就忍着。”
菖央退无可退只能绷紧身段,药油的刺激使得伤处又疼又辣,可是施姐姐的掌心却是温凉舒适的。
明明施姐姐面上没有任何情绪,但是菖央心头的沉闷压抑却渐渐不复存在。
不多时,施晚昭替她处理伤处,方才拉开距离。
“好像,不怎么疼了。”菖央先前撞的那一下,着实是有些重,脑袋里甚至都有些晕。
施晚昭瞧着菖央恢复几分鲜活生动模样,顾自在一旁洗净掌心,不动声色的出声:“殿下,知道案桌上摆放的是什么吗?”
菖央顺着话语,目光看向那一方比巴掌还小的东西,这小物件平日里见施姐姐用过几回,不过具体是什么却不怎么清楚,只得摇头应:“不知道。”
眼看送上门的凤印,菖央竟然都认不出来,施晚昭用帕巾擦拭掌心的动作一顿,只得直白出声:“这就是凤印。”
“啊。”菖央一听,才想起宋俪想要的凤印就是这个小东西啊。
施晚昭见菖央终于想起宋俪的要求自顾说着:“凤印是西梁皇后处理深宫内院大小事务的玺印,便是一国皇后的象征,如果丢失就是重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