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
布雷莎深深地松了口气, 她接过上校手中的记录, 回复的语句很简短,但意思表达得很清楚——新军不想再硬碰硬了,他们接受和谈, 但希望叛军能给他们留点儿面子。
“肯松口就好,这意味着我的计划还是卓有成效的, ”布雷莎露出了久违的狡黠微笑, “剩下的都是细枝末节上的面子工程了, 交给我们的外交官处理就好。”
“是啊,北方的事情总算能告一段落了, ”上校也抛却了平日的喋喋不休,但他的心思依然还停留在更多工作上, “接下来就是废土那边的事了,需要我召开一个临时会议吗?”
“不要安排得这么紧张, 很多事都还八字没一撇呢,”布雷莎才不想陪他把精力都用来工作上, “去把通讯器拿过来。”
“怎么了?”
“你忘了海上还有件事没处理吗?”显然, 也就布雷莎对那两个小家伙还算相当上心的,“联邦松口了, 我们就不需要向璈做假证词来进一步施压了,当然不能放任刀疤跟我的老顾客关系搞差~”
“那件事的优先级还没那么高吧?”
“越早解决越好,不是吗?”
上校挠了挠头,转身去给她拿通讯器了。
哗——
“喂,白孚,”下不了床的向璈只能扯开嗓子大喊,“你还好吗?”
“没死!”白孚在海面上疯狂扑腾了几下,幸亏海水的密度要比淡水大,对她的浮力也更强,让她靠着仅会的几下狗刨式也活了下来,“但有个坏消息,刀疤也活着!”
本来就是在海边长大的刀疤自然比她更精通水性,白孚尚且只能保证浮在海面上,而刀疤飞快地又到了她背后,又一次掌握了战斗的主动权。
“果然,打架这种事就不适合我,”白孚只能努力地向船身扑腾,试图抓住点儿什么让自己稳定下来,“让开,别逼我跟你同归于尽!”
“你不是已经这么做了吗?”被惹恼的刀疤步步紧逼,丝毫没有退让的意思。
船舱里的向璈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所幸这时船上的水手们都被吵醒了,纷纷跟着医生一起赶到了病房,只不过他们并没有发现海里的二人,只是单纯地盯着向璈要她解释。
“白孚和你们老大都掉到海里了,”向璈指着碎成渣的舷窗玻璃解释道,“你们确定不先救一下吗?”
反应过来的水手这才找来工具和绳子,一边清理掉还留在舷窗附近的碎玻璃渣,一边把钢索放下去让二人能爬上来。
离船更近一些的白孚抢先抓住绳索向上攀爬,而刀疤则紧随其后咬住不放,可惜小搜救船的高度还不足以二人上演一场追逐战,仅仅三分钟后,二人就一前一后回到了船舱。
“给我把她们两个拿下,”此时房间内都是叛军的人,刀疤自然就没必要遮遮掩掩地谈条件了,“尤其是白孚,给我用绳子捆得结实一点儿,省得她又给我搞突然袭击!”
“喂,刀疤,人可都是向璈叫来的,”白孚连忙后退了几步,但还是用身体挡在了病床的前面,“要是没有我们,你这儿还在海里泡着呢。”
“要是没有你,咳咳……我会掉进海里吗?”
眼看着对方不打算继续谈了,白孚只能一手拿着水果刀,一手拿着从病床上拆下来的空心不锈钢管,比划着试图让水手们后退几分。
只是很可惜,这个构想显然没有实用价值。
“队长!队长!”
正当白孚和水手们纠缠在一起时,门外突然响起了大副的呼喊声,刀疤让人打开门,随后就发现大副的手中捧着一个通讯器,绿色的提示灯表明它正处于通话状态。
“啊,看来我来晚一步,你们已经动起手来了,”既然事情已经到这个地步了,布雷莎的语气反而没那么急躁了,“事情已经解决了,所以刀疤,放下武器,我还想和老顾客们谈一谈呢~”
刀疤没想到,到头来制止行动的居然就是自己的顶头上司,只能不情不愿地让水手们退下。
“喂,布雷莎,”当了半天观众的向璈觉得这时应该说点儿什么,“这可不是待客之道。”
“哟,原来你还活着呀~”这话怎么听上去有点儿耳熟。
“别废话了,你这次来是为了什么?”白孚也插进了这场不愉快的对话,“别说真的只是来嘲讽我们的。”
“当然不是,我是想说,我们和联邦有了一些新进展,战争的风险解除了,而你们也没有那么高的利用价值了。”
“那你可以放我们自由吗?”白孚的眼睛都亮了起来。
“为什么不呢,反正这艘船本来就不是我们的,”布雷莎给刀疤下了命令,“船上应该还有救生艇吧?反正也没多少距离了,你们划小艇回来吧,搜救船就留给她们,放心,我会按任务完成给你记功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