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装了, 我听到走廊的脚步声了,”刀疤没有耐心再和她耗下去, 开门见山道,“说吧, 你都听到了多少,或许可以让我们接下来的谈判轻松一些。”
白孚只好放弃了伪装, 陪着他直来直去道:“别对小孩子下手,我们都不希望让事情的走向变得更加糟糕。”
“那要取决于你们的表现。”
“你想要什么?”
“很简单, ”刀疤随手抄起一把短刀, 拿在手里示威般地把玩,“大家都知道那天政变时你们全程在场, 关于各方都在城里做了些什么,我想身为当事人的你们一定知道许多不为人知的故事。”
“那段时间发生的事又不是秘密,你们很容易就可以调查的一清二楚,”白孚明白叛军想要半真半假的供词,只好故意装起了傻,“我们又能为你们带来什么价值呢?”
“别浪费我的耐心,白孚,如果新联邦真的问心无愧,为什么要派人来追回你们?”刀疤向前一步,显然随时打算动用强硬威胁,“我们不是为了新的战争而来,恰恰相反,一个让所有人都满意的合约才能带来长久的和平,这是你我都期望的。”
“如果退让的一方是你们,一样可以起到同样的效果,”白孚顿了一下,“当然,我知道你们是不会答应的。”
“不,这不一样,让新军把好处都占尽了可不会有好结果,毕竟旧军党不是本来就有,而是局势培养出的。”
“那叛军不也一样吗?”
“我们只是一群生意人,没有那么大的野心,或者你也可以选择不相信,然后,我们用利益交换的方式继续谈判。”
白孚扫视了一圈,发现自己已经完全被逼近死角了,向璈如今肯定没能力帮自己,而小狼又位于船舱的最下层,这个距离足够刀疤把水手们全部召唤起来并设伏阻拦了。
不能打草惊蛇,必须在最短的时间内制服刀疤,否则自己一个人不可能打赢三十个有枪的士兵。
“我觉得谈判至少要让双方都坐下来慢慢交流,不过抛弃掉这些表面上的仪式也无伤大雅,因为不管你提出什么条件,得到的答案都是会有一个……”既然二人依然拉不开距离,白孚干脆突然向前一跃,对着刀疤的脸挥拳一击,“我拒绝!”
拳头和冲击如预料之中地命中了目标,但刀疤是接受过专业训练的,突如其来的袭击没有让他失去理智,反而在白孚即将冲向门口的那一瞬间扳住了她的左肩,旋即用手肘给她的脑袋来了一次重击。
“有一点资料上没说错,你真的很不擅长武力对抗,”望着被打到眼冒金星的白孚,刀疤自信地站在她面前挑衅道,“实验品的先天缺陷可不是能轻易消除的,更何况你并没有接受过长期训练。”
“但至少我学到了许多训练场没有的注意事项,”白孚趴在地上,低着头不知在想什么,“比如,永远都不要放松警惕!”
说罢,白孚便猛地暴起冲向了对方,然而刀疤既没有反击也没有躲避,只是把手中的刀向上略一移动,便眼看着白孚在惯性的作用下不得不扑在刀刃上,并因一条胳膊的脱力再次倒下。
“那你也应该知道,训练就是为了让你的身体永不松懈,并在合适的场合做出合适的反击。”
好吧,白孚承认自己低估了对方,也高估了自己的肉搏能力,力量与反应的差距不是一点儿小聪明就能弥补的,但这已经是她所能做到的极限了,在手边没有枪的情况下,拖得越久只会让事情越糟糕。
“但我想知道,一处很明显的外伤真的不会违背布雷莎的要求吗?”白孚将肩膀上的短刀拔出来,用另一只手支撑着站起身,“她说过我不能死,最好也不要看起来像是被严刑逼供过了吧?”
刀疤的表情出现了一丝裂痕,他抿着嘴后退了一步,生怕接下来的打斗会继续造成自己不希望看到的结果。
“我想还是谈判更适合你,所以退后,”白孚盯着他一直后退到门口,自己也远离了控制台附近的狭窄区域,“无论联邦有没有理亏的地方,我都不会随意地歪曲事实,所以再重复一遍你的要求。”
“我想你忘记了你的同伴,”刀疤的手搭在了门口的一个红色警铃上,“需要出面的证人只要一个就好,想一下如果我挟持了你,向璈会不会破格答应我的询问?”
此时的双方都陷入了两难的境地,尽管二人嘴上都不肯退让,但心里却都不希望对方采取过激手段,额外的伤亡是不必要的,至少是不被人期望的。
“不如把选择权交给向璈,”刀疤示意她放下短刀,自己也把手从警铃上挪了下来,“我们两个去她面前把各自的话再重复一遍,看她会做出怎样的选择,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