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档案室的许多重要文件都被拿走了, ”埋头在一堆废墟里扒拉的老干事说道, “其余的则普遍被大火波及,同一层的许多电子资料也都因高温而不可逆地损坏了,还有人员伤亡……”
“人员伤亡我比你们更严重,”防卫团的军官打断了他的话, “上头目前只要情报损失, 其它的以后再说。”
老干事不悦地瘪了瘪嘴,不再说什么了。
正当气氛逐渐冷却时,一个士兵忽然跑上楼来, 在军官身边耳语道:“报告,楼下来了几个自称是情报部的家伙, 要求我们放行。”
“不是说只有上级特批的那几个人才能进来, 其余人员全部赶出去吗?”军官表现得很不耐烦, “这种事还要来问我?!”
“可是领头的那个人级别不低,而且怎么赶也赶不走, 我建议您亲自过去看一眼。”士兵战战兢兢地一口气把话说完。
“啧,真麻烦。”
军官示意副官留下来监督统计, 自己则带着两个保镖下了楼,大门外停着一辆十分显眼的沙漠迷彩色越野车, 这显然不是总部驻军常用的颜色,军官心里不由得多了几分猜测。
“您好, 我们是刚从废土回来的外勤特派员, ”独眼很是熟稔地撒了一个谎,并掏出一份半伪造的证件给他看, “这是我的证件,由于从事的是机密行业,很多信息都不便公开,恳请见谅。”
军官扫了一眼,大体上没有什么纰漏,基础的身份编号等都能在电子数据库找到对应,而无论是证件还是数据库,也都的确不显示具体的工作内容,就算撒了谎也是自己无法验证的。
“你回来干什么?”军官把证件还给他。
“拿一些资料,”独眼担心军官随口把他打发走,赶紧接着说道,“我们今天晚上就要离开因此必须现在拿起所需的资料,事关废土的重建计划,不能耽搁太久。”
“抱歉,如今的状况你也看到了,情报部昨天傍晚出了大事,许多情报依旧在排查统计期间,目前严禁有可疑分子进入。”
“既然如此,那我就只能给上头打电话了,”独眼忽地掏出通讯器,当着众人的面开始拨号,“你们的工作情况我也会如实说明的,希望上级能够体恤你们的辛苦。”
号码一个接一个地响起,周围的人却没有一个开口许可或打断,坐在后排全程旁听的白孚紧张地低下了头,她很清楚上级不可能给独眼放行,如果通话响起时军官依旧没什么反应,恐怕他们就只能开着车连夜遁逃了。
于是怀着忐忑的心情,白孚悄悄转动着眼珠子,在不被任何人察觉的情况下瞥了军官一眼,有趣的是,对方的表情明显也不怎么样,看来封锁过程中果然出现过违规行为,这家伙应该是在计算风险与得失。
“够了,下不为例,”在最后一个数字被按下之前,军官扣住了独眼拿通讯器的手,“你们只有半个小时的时间,时间一到就马上给我滚蛋,听到没有!”
独眼冲白孚做了个胜利的微笑,然后摇上车窗让司机把车停到大楼下方。
“接下来呢?”白孚用很小的声音问道。
“时间有限,分头行动,”独眼向上观察了一下,被火烧的正是存放“捕鲸人”相关资料的那一层,不由得苦笑了一下,“我去查电子档案,你去楼下的旧档案室调查前两年的报告。”
“好。”
二人立马下了车,小狼和司机则留在原地。
由于各方面进展不顺利,关于“捕鲸人”的资料实在少之又少,而叛徒袭击的虽然是同一层,但却并非是“捕鲸人”本人的资料,而是有关双方博弈的一手情报。
电子资料库刚被检查完,虽然部分数据受损,但并不影响整体的使用,有了军官许可的独眼绕开那群还在加班加点的倒霉蛋们,开始调取自己权限可以查阅的那一部分。
“怎么样了?”
“吓我一跳,”独眼回头,发现说话的人是白孚,“你怎么回来的这么快?”
“有关‘捕鲸人’的早期报告全部被封藏了,咱俩的权限都不足以调出来,”白孚无奈地耸了耸肩,“你这里有发现吗?”
“都是这一年的新资料,可以看出‘捕鲸人’在最后一年几乎没有活跃过,”独眼给白孚腾了个座位,“为数不多的几次记录都跟避难所有关,如果你的推测是对的,那么这几次回应大概率都是伊莱瓦伪造的。”
“也就是说,‘捕鲸人’很可能不在了?”
“不能完全下定论,你看这里,”独眼飞快地在键盘上敲打着,“在避难所战役的前三个月里,避难所和总部的联络次数大幅上涨,而伊莱瓦的信息确实被多个未知终端给接收了,但这些终端点位并未全部上报给高层,有好几个就这么被留在了初步统计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