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你先休息吧,”白孚把还有话要说的向璈按住,“既然袭击煤矿的人已经被干掉了,那接下来……”
砰砰——砰砰砰——
“怎么回事?”秦钰望向矿洞外的松林。
“是猎人团和联邦的援军打起来了,”向璈在白孚的搀扶下重新站了起来,“炸毁煤矿只是联邦许诺给炭商的一个谎言,他们的真实目的是占领煤矿,我在到这里之前假借叛军的名义把相关信息传达给猎人团了。”
“这也是布雷莎告诉你的?”
“不,是我在半路抓到的联邦通讯兵说的,”向璈冲白孚摇了摇头,“布雷莎最近的行迹很可疑,我怀疑叛军……先解决外面的事情吧。”
向璈注意到秦钰一直在用余光注意自己这边,并且在听到自己停下来后,这家伙有个很刻意的躲藏动作,对于她而言这显然不是个可以信任的同伴。
“既然联邦打的是我们的注意,那自然没有在战斗时袖手旁观的道理,”秦钰不再搭理向璈,转而召集了矿上还没有叛变的手下,“诸位,去把还在睡觉的战斗人员都叫醒吧,到了我们上场的时候了!”
“我们怎么办,”白孚也注意到了微妙的氛围变化,压低了声音耳语道,“要回去吗?”
“来的那支联邦小队已经知晓我的身份了,不能让他们就这样回去,至少领头的那个人不行;而且这是我们与猎人团修复关系的好机会,在不确定叛军准备干什么的情况下,维系一个稳定的盟友是很有必要的。”
“好吧,你说服我了,但你现在的身体状况可不能再冲锋作战了,”白孚摸了一下向璈的额头,果不其然折腾病了,“跟着我走,我们绕到后方静观其变。”
这次向璈没有再提出反对意见,众人迅速离开了不稳定的煤矿,分头藏进了夜间一片漆黑的松树林。
大概是因为最初的行动目标是针对叛军的,联邦这次出动的无疑是精锐,但又因为是秘密行动,人数稀少,并不能在战局上取得压倒性优势,反而被主场作战的猎人团压得死死的。
但这是以猎人团付出极大成本所换来的,为了弥补装备与战斗素养所造成的差距,猎人团几乎把能出动的战斗人员都带来了,人员众多但单兵作战能力较低的后果就是容易造成较大的伤亡,且后勤压力是难以估量的。
“冰山,我知道是你,出来!”团长领着几个年轻的亲信埋伏在路边的树上,随时准备与联邦的主力对战,“你出卖同伴的账该算一下了!”
“这怎么能是我的错误呢~”回话的正是向璈在雪狼岭听到的声音,不过依旧是通讯中传来的罢了,“明明是你们这些老东西冥顽不灵,妄图阻止人类文明的重建大业。”
“哼,旧军党干的那些事也配叫重建?他们向总部放置辐射炸弹的时候可曾想过全体人类!”
“只是组织过程中的一点儿小冲突,这个问题我们已经吵过无数次了,既然谁也说服不了彼此,那为什么还要在这件事上浪费力气呢?”那个声音戏谑地笑了起来,“倒是你,为什么要来插手与你们无关的事?为了让你的手下送死吗?”
“这里可没有与我们无关的事,能源问题关系着雪原上生活的每一个人,如果被你们夺走了煤矿,每年冬季又不知多少幸存者要被冻死了!”
“这也该是你们的错,我给过大家选择,是你们的宣传让幸存者们不肯信任联邦,但这只是由于你们猎人团的亲人死在那场动乱中罢了,为了自己复仇就要拉着别人下水,到底谁更自私我可不好说~”
“小人心态,这种话可轮不到一个叛徒来说,受死吧!”
话不投机半句多,猎人团与联邦很快就进入了更加猛烈的交火中,子弹和箭矢更是满天乱飞,前来参战的炭商护卫和煤矿守卫直接沦为了气氛组,向璈和白孚更是全程猫在角落里当观战团。
“得,再这么吵下去又要变成狗咬狗了,”向璈低声叹了口气,“本来在生存变得艰难时就容易发生许多身不由己的事,一要追根溯源就免不了变成罗列黑历史的嘴炮斗争。”
“稍等,等我捋一下,”白孚打住了向璈说下去的兴致,“猎人团和联邦有仇,叛军也提到过要找联邦复仇,最后他们两个之间因为你父母的事也有仇……果然,三角形是最稳定的形状。”
“那是原主的父母……”向璈弱弱地补了一句。
“管他呢,反正早就乱成一锅粥了,”白孚干脆放弃掺和这一堆陈年旧事,“先解决一下眼前的问题,这么打下去肯定是不行的,猎人团吃不住这么大的损耗,叛军也说不定准备坐收渔翁之利,但不论是哪个结果,煤矿都大概率保不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