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告你最后一次…”
“你们发生关系了吗?二手的用着顺手吗?要不要我告…”
李因拳头像大炮般砸在车窗上,破裂的硬胶刮破手背各处;车里的人捂着脑袋,半响,才抬起头来。
“你大爷的!”骆驼仔见状一个箭步冲过来,抬起脚就要往车门上踹。
“走,”李因把骆驼仔拉开,像个没事的人一样甩了甩鲜血直流的手,拍着车顶,俯身看了看车里的人,“下次再敢出现在她面前,我会杀了你,真的。”
“敢不敢告诉我你姓氏名谁,单位在哪里?”
“李因,红星影剧院。”
汽车急促地启动左右摇晃着离开,车里的人在别人听不到的地方咒骂着落荒而逃,直到车尾灯消失在村口。
“大哥,我陪您去趟医院包扎一下吧!”骆驼仔把烟里的烟丝撕出来倒在另外一只手上,继续撕着下一根,“您也挺虎的就是说。”
“你这是干嘛?”李因从他手里拿了一支烟,用没事的左手伸进右边的裤袋里拿出火机点着。
“烟丝止血啊,”他说拿起一小坨烟丝,要放在李因手背的伤口上,“你看这血流得跟打开的水龙头似的。”
“行了,”他拿开手,拍了拍骆驼仔的肩膀,“早点回去休息吧,我家里有药箱可以包扎,记得我交代你的事情。”
“行…”骆驼仔失落地掂着手里的烟丝,看着李因消失在巷子里,留下一阵渐渐消散的烟雾,“那我就弄成卷烟抽掉。”
家门敞开着,邱凯丽坐在桌前一边抽着烟一边沏茶。见他回来,看到手上的伤口,冷静地离开座位,快步走去房间,拎出药箱。
在邱凯丽给李因的伤口消毒和包扎期间,得知黛安在自己住处等他之后,他将刚才在骆驼仔那了解到的关于阿福瞒着他们做的事情,以及那个纠缠黛安的男人的身份告诉她。
“去吧,”邱凯莉完成包扎伤口的最后步骤,点了根烟收拾着东西,“去找她吧。”
“你先洗澡休息,”他活动着缠满纱布的手,起身向门外走去,“今晚我睡沙发。”
“你干脆在她那睡就好了啊,还回来睡什么沙发。”邱凯丽跟上前来,不给他说话的机会,直接将门关上。
李因敲了敲黛安家的门,门打开后,映入眼帘的是黛安忧心忡忡的倦容。发现他手上包扎好的伤口后便坐立不安地询问是怎么弄的。
她焦躁的模样让他既心疼又觉得可爱。
他安抚着她,告诉她,他都知道。
“我还是第一次来你家,”他环顾着风格简洁的客厅;光滑的木质地板一尘不染,一张桌子与两张凳子放在一起。客厅一角的画架下放着颜料,墙下放着的油画围绕客厅一圈,除此之外就没有其他家具了,“就像画室一样。”
“要是有看上的可以随便拿。”她双手抱着双臂,跟在他身旁。
“内容都很丰富,意境很美…”他一眼扫过去,大多都是以人物画为主。他拿起一幅黑色底,白色笔刷,简单几笔勾画出,侧脸微微上扬下巴的轮廓画,“粗旷简单的几笔,就精准表达出人物沉重、压抑与悲伤的情绪。”
“今晚上班的时候,我在吧台里调着酒。他出现在吧台前,同行的是应酬的客户。他们喝了几轮,我跟领班申请提前下班,打的士回来,他开着车跟在我后面。”她本来想先跟他聊这幅画相关的事情,但是想让他知道事情来龙去脉的念头止不住率先出来,“他和我妹分开了,想让我回去,并且用孩子来威胁我。”
“小孩的监护权在他那吗?”他放下画,转过身来,揉着她僵硬的双臂。
“对,他威胁我,不让我见小孩。”她放下在心理学里这个具有防御性的动作,进入他怀里。
“那你的想法是怎样的呢?”他轻轻地抱住她,手掌在她纤细的后背上轻轻地拍着,手法像极了哄小朋友睡觉。
“我会找个律师。”
“辛苦你了,有一件事情我需要你牢记在心。无论发生任何事情,我都会无条件站在你这边。无论发生任何事情,我会是你最坚韧的保护伞。无论发生任何事情,知道吗?”
“你应该去爱比我更加好的女人,而不是我这种离过婚有小孩还在歌舞厅工作的女人。”
“没有比你更好的女人,无论是遇到你之前还是遇到你之后,”他捧着她红晕的脸颊,注视着如同大海般深邃的双眼,“我们可以颠沛流离,可以居无定所,可以受苦受难。只要我们在一起,任何障碍都不是问题。”
“好…”
白色的日光灯下,宽敞的木质地板上,匆忙褪去丢在一边的衣物包围着他们,他们以爱之名尽最大可能包裹着对方,激烈地献出一切给对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