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会不会误了喻公公的事。
馨月在下人房吃了饭就回到了后殿的房间,本来以为宜安早就回来了,但一推门却没有那个人影。
找人问了问才知道那人因为变卖娘娘赏赐的玉簪正跪在宫门口。馨月一下子就慌了,她见过那玉簪,她是看着宜安放在屋内,然后出门找的喻公公。
那就只能是有人诬陷了。
当务之急还是要先把人救回来,馨月想了想能帮的人,有了主意。
小跑着出云烟阁时,馨月看到了那如同矮松般跪在宫门口的人。身后宫灯摇曳,更衬得那影子纤细。
深秋时节,穿得这样单薄的跪三个时辰,肯定是要发热的。身上还穿着那不属于云烟阁的宫装,这是在给整个阂宫看这背主之人的下场。
馨月眼睛一红就要快步离去
“你要去哪?”宜安看到馨月这个时辰走出了宫,明白是因自己的事。
“我去请喻公公。”
“不许去!”宜安低声道。
“主子是能罚咱们,但咱们也有告状的权力!”
“你别去,”宜安语气中有些恳求,“他来了就该知道我把事情办砸了……”
“这都什么时候了?再说你这宫街人来人往的,你想瞒到何时?”
“何时都好。馨月!馨月!”
宜安没拦住那小跑着离去的背影,冷气进了身也难免躬身咳了两下,但咳完又支了起来,还是那种矮松状。
馨月听到宜安那种把喻公公看作是自己的天就生气,长成那样谪仙的人看上个太监是那人的福气!哪有这么作践自己的!
可眼下也只有那人能想办法救她了。
这是馨月第一次来到乾清宫,宫街幽森,两排侍卫驻在宫外更加了两分肃穆。她深吸口气壮着胆子走了进去。
喻宁正在殿外,穿着冬衣套着手笼,殿内皇上正和几位大臣商议国事,他们这些做奴才的没有传召只能在殿外守着。正想着下次让宜安学什么时,他就又看到了云烟阁的宫人服制。
胸口处的布料好似在发热,他凑了过去,走近一看才知这人不是宜安。神色也冷了下来,“云烟阁找陛下有何事?”
“奴、奴婢不找陛下。”馨月小跑着一路,话都有些不匀。
喻宁冷眉一扫,“不找陛下来乾清宫何干?”
“奴婢、奴婢找公公您!”馨月又喘了口气,“宜安被我们主子罚了,已经跪在宫门外一个时辰了。”
喻宁不想惹事上身,但这人不同。胸口那块布料好似还在发着热。
这人是他的登云梯。
对,他还要让她帮自己往上爬,他若看着宜安出事不管,会对他们的关系有影响。
他不想去想那块布料,视线又转向了长信殿,“我这就过去。”
说完先去和一旁的小太监交代了句,“我现在有急事,若是陛下找的话就说我去云烟阁了,可明白?”
看着那小太监点点头,他才随着馨月的脚步往云烟阁走,刚转身走到那条宫街,就看到了那跪得笔直的身影。
明明放松些会更舒坦,但这人好像就是在用不弯的背挺起自己的冤屈。
发现她穿着这样单薄,喻宁明白那小宫女为何那样着急了。他快走两步上了前,把自己的氅衣脱下盖在宜安身上。
那女子十分乖巧,双眸半闭,身形摇晃,一个字也没说。
喻宁觉得不对,他把手背放在了这人的额上。滚烫。
扶住宜安摇晃的身子,思忖片刻有了主意,“人我带走了,告诉你们娘娘一声,就说皇上想见她。”
馨月低头称是,但宜安挣扎了一会,“不,不行,假传圣旨是……”
“我再教你一件事,只要把事情办到位了,没人在乎你是不是假传。”
说完不顾宜安的反对,身子微弓直接把她打横抱了起来。
宜安头痛欲裂却也没忍住那一小声的惊呼,下意识搂上了喻宁的脖子。
喻宁长得不算好看,也就是耐看的程度,起码肯定不如陛下。明明眼下宜安的身子更难受,但就比白日的那次在陛下怀中有安全感。
可她不能说。她就只是把头靠在了喻宁的肩上,轻轻蹭了蹭。
猫儿似的。喻宁又觉出胸口那块宫装的布有些热度了,可能是那布擅自敲出它的存在感,那让他差点做错事的幽香又被他闻到了。
喻宁抱着人一路走向长信殿后侧的西暖阁,这处是那些后妃等皇上处理政事时也会呆着的地方,非要说也不算逾矩。
刚把人抱进来,那本来给陛下传信的小太监就过来了,“喻公公,陛下正找您呢!”
“你按照我教的说了?”
“说了,皇上说等您回来后去趟长信殿。”
“知道了,先去请太医……把焦太医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