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是他不急的缘故,也有些是他不想,也有些是……他当作看不见的小产。
早有子嗣就容易早立太子,早立太子就容易给一些人以不臣之心。
但这些在这女子身上他都不需要担心,她是仰仗他才能活下去的人,前朝没有人脉,后宫没有根基。
他能真的在这女子这里做一回自己。
听着屋里的动静,喻宁垂下了眼,又快速转回原来的样子,指着御膳房的晚膳,“这些东西先去热着。”
只有旁边的馨月在心里暗骂喻宁。
早间在坤宁宫,宜安被说那种话的时候她就在旁边听着。她看到宜安的手也在握紧,她不是毫不在意。
馨月不知宜安入宫前是什么身份,她也很少和她说什么自己的过去,但馨月能觉察出宜安就算不是什么千金小姐也是从小没受过苦的。
刚入宫的时候,宜安那双手除了刚伤的细小伤口外,白嫩的和宫里的娘娘一样。甚至谈吐和学识都不是她能窥探出底线的。
就这么一个该在手里捧着的人,被骂了那样难听的话。
馨月知道这是因为皇上,但她还是想责骂喻宁。
若是没有他,若是宜安不曾认识他,会不会一切都不一样?她从未见过宜安那么伏低做小。就算之前被慎嫔罚了,也没如此讨好过别人。
宜安做的一切都是为了这人,为了这人能往上爬,她又怎么可能对喻宁有什么好脸色?
殿外各人有各人的想法,殿内的宜安却只是尽可能让自己不出声。
这次她看得很清,喻宁就在殿外,就在殿外等着给她传膳呢……
“叫出来。”男人声音有些低哑,正在忍着什么。
宜安不仅没听话,还用一只手捂住了嘴,摇了摇头。
她知道接下来等着她的是什么,也明白今晚必定很长,但还是想躲。这里有理智的欲拒还迎,但更多的还是羞耻心。
可她这副样子却让楚恒更想撬开她的嘴了。
明明之前那般胆大,碰到这事却像个兔子一样。楚恒没觉得不耐烦,反而细细引导,慢慢磨着,就想让她忍不住。
这可能是他自己之前都不知道的某种异趣。
宜安的脸,他虽不知那半年后入宫的会是什么颜色,但这人绝对能在那时也在后宫中拔头筹。
以及,她有一副让他念念不忘的好身子。
最后他成功了,在这女子的吟声闯出时,那本就红彤的眼中的泪水也涌了出来。
“叫水!”
这声音从殿内传出,喻宁也好似被赦免的犯人一般。
他竟然对里面忍了那么久的宜安有了两三分感谢。
喻宁是可以逃走的,或者只是站得远些。
但他不想。也不是有什么听墙角的异趣,就是不想让她一个人承担罢了。
没道理只有她一人受苦。
而宜安只是觉得终于结束了。
哪怕只是结束了一半,但也给了她喘息的余地。
“皇上……还未用膳。”声音有些怯,也有些羞。
这让楚恒觉得有意思,这女子也就只有在这时能害羞了。
“不急,朕若是不能把爱妃的身子照顾好,明日又要不适了。”
‘不适’二字的咬字格外重。回应他的确实是宜安瞬时变红的脸,和喻宁的声音。
“陛下,水备好了。”
楚恒没有回头,但他抓到了宜安一瞬间的僵硬,在喻宁说话的时候。
等人走了他才问,“爱妃……真这么在意喻宁?不怕朕杀了他?”
那女子摇了摇头,一副不在乎的样子,“妾身只是觉得,喻公公……”
“怎么?”他挑了挑眉,这两人不能有其他的关系这点让他还算理智。
“只是觉得喻公公……应当是听到了。今后若是见到喻公公,会有些……别扭罢了。”
楚恒笑了笑,好似窥探到了一点这女子不愿出声的原因,他俯下身凑了过去,“那,若是爱妃再不听令,朕便让他只能在门外守着,不能动。如何?”
女子顾盼生辉的眼又被水汽充盈,嘴也嘟了起来,像是不敢惊扰他,捏住他的袖子一角微晃。
什么都没说,就那么看着她。
楚恒喉结动了动,“爱妃再看,身子又要不适了。”
“不公平!臣妾要告御状!”
宜安的眼瞪得越圆,楚恒的嘴角翘得越高。
莫名地,他觉得自己活了起来。
像一个普通的男子一般,对着后宫的人不用有什么算计,不用戴着面具,演那个情深的皇帝。就像个普通男人一样,对着身边爱撒娇的妻妾。
“皇上还笑!”
宜安是真被这狗男人弄出两分火气,本来她好好戴着她的面具,演着那个对楚恒情深的女子。可这人又用那种事威胁她,威胁完后不知道想到了什么还笑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