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当时杜家那二世祖冲进来,我莫名其妙挨顿揍,那丫头当时就跑了,后来找都找不着,再也没回来过……”
陈炎凉不住磕头语无伦次,他心存侥幸,宋沉烟胆小不敢声张,多年过去,以为不会有人知道。却忘了上头三尺有神灵,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回想年前那次暮雨楼偶遇,一定是当时被看出端倪,千不该万不该,毛手毛脚惹大祸。
宋子浮心思缜密让人害怕。陈炎凉涕泗横流,为时已晚。
“我凭什么信你。”宋子浮接过一只银色金属打火机,慢条斯理反复打开又合上。幽蓝火焰映在他深沉黑眸,杀意翻涌。
嗒——嗒嗒——
冰凉打火机盖的微弱声响,此时无限放大,如同死神催命的丧钟。
陈炎凉抖如筛糠,自知死到临头,只想求个痛快,一动也不敢动。
宋子浮微微俯身,二指捏住那只打火机,用火焰炙烤陈炎凉口鼻,不一会噼啪作响,有皮肉烧焦臭味散开。烂尾楼弥漫着潮湿腐烂气息,夹杂一丝血腥,他敛眉侧开脸,嫌弃的摆摆手,后退两步。
陈炎凉惨烈嘶叫不敢躲避,拼命往地上磕头,皮肉绽开血流满面。宋子浮整人手段他听说过,换别人还讲道上规矩,最多花钱消灾。可眼前这位祖宗喜怒无常全凭心情,折磨人的法子千奇百怪,心狠手辣全城找不出第二个。
所谓莫欺少年失势。
如果早知道宋子浮有今日地位手段,即便向天借一万个胆,他也不敢惹宋家的人。陈炎凉悔不当初。宋家变态有迹可循,想起家中恶妇,他忍不住寒战连连。
与痛比起来,必然是命更紧要。
陈炎凉脑子灵光一闪,顿感冤屈,信誓旦旦辩解:“你带她去验伤,只要她自己不乱搞,绝对还是处女。若不是将我人头砍下送你!”
这话模棱两可闪烁其词,别说事隔数年她已成年,带去验伤更是不能。遂与未遂暂且不提,动了心思已罪无可恕。
宋子浮面色黑沉,踏上他肩膀,用了十足力道。
咔嚓——骨头断裂的微响,陈炎凉倒地呼天抢地,“真的不能全怪我啊,我也是被人算计!你们宋家没一个好东西!”
宋子浮眼尾抽动,“这么说,宋汝歧也知道?”
“我,我那几年不太回家。大过年的,她借着吃团圆饭缠我回去,又灌我不少酒,我、我当时连人都没看清!都是你姑母设套,有本事你去找她算账!”
“我还是太仁慈。当年你们住着宋家宅子,花着宋氏的钱,还敢动我宋子浮的人,你陈炎凉有几条命?”声音清润平和,却透着清算的狠戾。
噬骨寒意从地狱窜出。
陈炎凉瞪大眼睛浑身哆嗦,不受控制般躺地弹跳,已经吓到失禁。他四肢被反绑,像一张反拉的弓,手脚被麻绳捆成一团勒得乌青,皮肉渗出血来。
宋子浮不疾不徐绕到他身后,脚尖慢悠悠拨开他的手指。
踩中其中一根,叠起用力一碾,骨头碎裂的声音清脆响起。
惨叫在空旷楼中回荡。
宋子浮面不改色并未停下,也不肯给他一个痛快。极尽耐心慢慢折磨,每次一根手指,呼嚎连成一片渐渐微弱,那人倒在地上无力翻滚,数次休克,又被冻水浇醒。
寒冬腊月里滴水成冰,陈炎凉求死不能,只剩抽搐。
严镇捆了陈氏家里一干佣人,沾亲带故都没放过。不用如何拷问,只是略微吓唬便得知真相。女人年老色衰为留住不回家的丈夫,疯狂得用未成年侄女做饵,说地上这男人是畜生不假,那个女人又何尝不是恶魔。
世人总以为危险来自陌生世界,却不知身边人脱去亲善外衣后是人是鬼。
女孩能逃脱全凭侥幸。
他不同情地上的人,但搞出人命是另一回事。
宋子浮摆明不想放过此人。
严镇扔掉手中的烟,走近扶上宋子浮肩头,“小妹在这世上只有你了。”不要冲动行事。
宋子浮自然领会言外之意,沉默退开两步,又上前一脚踏上陈炎凉前胸,眼神如同看一个死人,阴恻恻问:“你碰她哪了?”
陈炎凉眼神惊惧满脸是血,张着嘴不住喘气,颤抖着说不出话。
宋子浮将皮鞋往他身上擦了擦,踢了踢他的胳膊,退到旁边,居高临下看着他,“有宋汝岐这毒妇在,你那几个私生子也用不着我动手。至于你干的那些缺德事,早够你坐穿牢底。”
地上的人明显松了口气,以为捡回一条命,又听见一道冷冰冰的声音。
“废掉手脚摘去命根子,送回去吧。”语气里颇有轻饶的遗憾,宋子浮淡笑:“姑父,回去好好养着,伤好别忘了去自首,你害过多少条人命应当心中有数,证据早已为你备好。你若敢跑,我灭你满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