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吓死我了。”周乐语眼睛通红,“我要去找你,工地下午有人闹事封了不让进,公司的人不管我们直接走了,车也不给留……”说着委屈得又要哭起来。
“没事了,我好好的。”宋沉烟拍她肩膀安慰。
严镇燃起支烟,红点在指尖随风明灭,烟灰散尽都没想起要吸一口。他背靠车身若有所思,宋子浮走近问他:“这就是严氏让你负责的项目?怎么回事?”
严镇猛吸一口烟,匆匆吐出,说道:“老头几个侄儿背后搞事,组织了一帮人来闹。”
“提前给你下马威?这时间赶得巧。”
严镇扔了烟头,踩上一脚,冷哼道:“老子根本就不稀罕。”
宋子浮慢条斯理踱了两步,懒洋洋斜靠车身,饶有兴趣看他,“总躲着也不是事,我倒是有办法。你先去摸摸底,探一探资金缺口有多大,里头还有些什么事儿。不是想把事搞大吗,索性帮他们一把。”
严镇不耐烦捏捏眉心,磨着后槽牙暗暗骂道:“这他妈浑水不知道有多深。”
“阿镇,如果不想让他跑,你就得入局。”
二人又说了一会话,严镇转身向两女孩招手,“走了,送你们回去。”
四人同乘宋家宾利轿车,严镇开车,周乐语坐副驾,宋子浮宋沉烟坐后排。
上车后,宋子浮抱起宋沉烟坐在膝头搂在怀里,她忙推开他要往旁边挪,小声道:“哥哥,我不是小孩子了,别人会笑话我的。”
严镇边开车,调高温度又往后视镜看了眼,笑道:“谁敢笑你,你哥就敢撕谁的嘴。”
周乐语拍着胸脯后怕,回头说道:“今天幸好没事。”
宋子浮不放手,脸贴着她的发顶,温柔问:“是不是吓坏了。”
宋沉烟大衣浸了水已脱在一边,身上是件薄薄的月白羊绒衫,低领贴身又柔软。她有些疲倦再懒得动,低低应了一声,脸靠着他的肩闭着眼要睡。
月光从窗外笼罩进来,给她披上一层淡淡的柔光,瓷白肌肤在月色中干净皎洁近乎透明。面庞美艳神情却是淡然的,身姿从上到下起伏流畅,温婉滑嫩盈盈一握。乌发红唇,峨眉美目,挺翘鼻梁小巧下巴,耳珠莹润洁白,细微之处都长到他心坎上,都是他喜欢的模样。
车内氛围灯光线暗柔,宋子浮调整呼吸,抛开心中旖旎遐思,脱掉她的鞋,将她一双腿抱上座椅,抚过纤细脚踝握在掌心轻轻揉捏,“刚才是不是扭到脚了,疼不疼?”
宋沉烟摇摇头,正要挣脱挪开,忽然察觉大腿被硬物抵到,意识过来红着脸抬头,正对上一双黝黑的眼,那眸中波涛汹涌暗沉沉凝视着她。
她呼吸一窒,急欲躲开。
宋子浮面色坦然毫无羞愧,反而收紧双臂搂紧她,自己不躲闪也不让她躲,温言哄道:“乖,让哥哥抱一会,就一会儿。”
她手掌抵上他胸前衬衣,白色绸缎滑不溜丢,小手因紧张无意间一抓,指尖顺着衣料划过胸膛,他脑中紧绷的弦直接炸开,倒吸一口凉气那处不听使唤动了动。
低头看她时,眸中已是惊涛骇浪。
“哥哥。”宋沉烟惊慌着推开他,急切扭动往旁边退。
“别动。”他喑哑低吼,脱下大衣围住她,围成小小一团严严实实,紧紧抱在怀里。就像从小到大的无数个拥抱,可还是有什么不知不觉不同了。
宋沉烟怕动静闹大引人注意,肩膀微微颤抖也不敢再乱动,僵硬坐着一路心思繁杂,还是耐不住困意中途睡去,仰着头靠在他臂弯里,呼吸平稳睡颜恬静。
想必是放下了心,睡得安稳,他轻轻笑了笑,将她小半张脸遮进大衣。
时近凌晨,车上几人都有些疲惫,严镇打开音乐广播听着提神,周乐语干脆找些话来讲,说起浑思传媒的八卦,恨不能骂娘。
严镇也是急性子,骂道:“就这玩意儿也能当总经理?你们那什么分部,有什么意思?别干了。”
宋子浮听得心生火起,面上却不显,拢了拢怀里睡着的人,不经意问:“那王乙什么来头?”
“听说是以前在总部犯了点事儿,调到虞春来的。来了之后虞春分部快被他折腾没了,成天勾心斗角,心术不正眼睛胳膊腿专往女员工身上伸,正事儿一件不干。”周乐语边说边摇头。
严镇吊儿郎当问:“兄弟,要不咱查查?看是个什么玩意儿吃了熊心豹子胆。”
宋子浮没回应,眼眸中冷意森然,只从后视镜与他对视一眼,二人早有默契,一眼便心知肚明。
他神色如常,语气温和道:“宋沉烟很多事情不与我讲,现在大了也不乐意听我劝,以后如果有今天这样的事,出差也好考察也罢,乐语,你都提前知会我一声,你们如果遇见什么事,我也好有个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