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急赤白脸,梗起脖子嚷道:“我只是想和宋董拉近关系,开个玩笑而已。”
宋家文紧抿薄唇,眉头微蹙又舒展开,幽幽笑道:“竟是个没种的,小爷教你做人。”
“我那几只小鲨鱼饿了几天?”他扶额做思考状,忽然扬手动了动指头,身后壮汉将男人拍晕了拖走,不声不响干净利落。
这还是当年的阿文?还是她的阿文吗?养鲨鱼养猎豹,甚至海外私宅中还有猛虎。
原来好好一个少年,怎么就冒出变态的苗头了,是不是经历过青衣门那事,将他给养歪了?这要怎么弥补?
宋沉烟站在原处发愣,心底内疚,出言阻止,“阿文,注意分寸,别给人弄死了。”
宋家文眼眸柔和,声音清润:“阿姐,这点小事不用你操心。”
宋沉烟略微放下心,返回休息室准备换回自己的长裙,礼服破损,伴娘只能请假了。
谁知刚进休息室,正面沙发上坐着两人,皮鞋锃亮西装笔挺,西裤紧绷,连褶皱都分外有型。
怕什么来什么,怎么次次撞枪口,宋沉烟不敢抬眼,提起裙摆转身就想跑。
一道清冷声音传来:“又上哪儿去?等你半天了。”
“啊,我……”她转过身来,无言以对。
宋子浮背靠沙发,定定看着她,身边坐着孟棠。
这什么意思?他都知道了?
她当初不仅和孟棠搞暧昧,还差点和严镇结婚了,怎么办怎么办,青衣门那会儿,还和阿文传绯闻。
宋沉烟捂脸,天啊,早知道就收敛一点了。
宋子浮眉目疏离,像拿到人把柄似的嘴角带起一抹轻笑,阴森森问:“你心虚什么?”
宋沉烟心底打鼓,腿有些发软,找了张椅子勉强坐下。
还没坐稳,宋家文从外面进来,带上门,还落了锁,径直走向沙发,撩开西服衣摆大剌剌落座。
三人衣冠楚楚各霸一方,姿态闲适舒展,竟有点赏心悦目。
宋沉烟应酬时喝了些酒,这时微醺上头,脸颊绯红眼神迷离,托腮欣赏起面前齐聚一堂的景象。
不料,男人开始细数她的恶行。
孟棠气质绝伦,言语审慎克制:“烟烟,我那时向你求婚,是真心真意,为你分析利弊也是想对你负责,我愿意给你最大的保障,我的感情,你真的毫无察觉?你不留只言片语,独自跑去公海,闹出那么大的事……”
“为你收拾残局,我心甘情愿。”他捻了捻指尖,默了片刻,凝视她,“但你有没有考虑过我也会心痛?我当时以为你……”
“阿姐,你太狠心。你那天为什么要支开我?你知不知道我有多痛苦多后悔,你有没有想过,你走了,我怎么办?你去苏黎世也不告诉我,阿姐,你怎么能这么对我?”宋家文眼眶微红,男儿有泪垂落眼角,还想说什么,终是低下头,抬手挡住额角暴起青筋,将话忍住。
他委屈得厉害。
孟棠微叹,替他将话讲完:“他一怒之下去金三角掀翻了沙吞的老巢,若我不去将他带回来,恐怕他真的再也见不到你。”
宋沉烟鼻子发酸,眼眸泛起水雾,原来还有好多事,她不知情。
“是阿姐不好,我以后会多关心你。”她越发愧疚,承认对他过于忽视,站起身想要拥抱阿文。
“你一向言而无信。”宋家文忽然鼓足勇气,不依不饶,“兄弟们都认你做大嫂,阿姐,你永远别想再丢下我。”
“什么?”宋沉烟倏地收回手,努力消化这巨大信息,大脑却有些宕机,显然已经无法处理,她眼里还有刚才的湿润,摇头道:“当时事急从权,阿文,你还小,你还不懂……”
宋家文起身站到她面前,高大体型将她笼罩,像要证明什么,沉声道:“我不小。”
“不,我不是嫌你小。”宋沉烟惊觉自己越描越黑,小脸唰地红了,站在原处窘得无地自容。
那三人头上乌云罩顶,面色一个比一个凉。
宋子浮利眸微微眯起,透露出危险气息,“你还有多少事瞒我,是自己说还是我帮你说?”
这架势,摆明他不会放过她了。
宋沉烟脚尖往裙内收,乖如鹌鹑,咽喉干涩,“当初……和阿镇的婚礼……”
宋子浮面色黑沉:“这我知道。”
“哦。那没有了,真没有了。”
宋沉烟尽力辩白,“哥哥是哥哥,弟弟是弟弟,男朋友是男朋友,都分得很清楚,而且我又没有和别人恋爱,怎么就成我的错了……”
她竟懵懂问:“我错哪了?”
“你还想找野男人恋爱,还在我眼皮底下?”
宋子浮心梗。
听到这话,孟棠有些不高兴,提醒道:“子浮,你现在姓孟,我是你们的大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