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具体情况得等我到了盛京才知道,安顿好你,我即刻动身。”
“我也要去。”
“情况未明,你留在虞春更安全。”林言的话不容拒绝,转头嘱咐林婉,“照顾好她。”
林言离开几天与林婉通话,没有任何新的消息。
林婉安慰她:“没有消息就是好消息。”
宋沉烟心急如焚,黑大衣黑披肩黑色宽檐帽,全副武装遮得严严实实,躲开林婉悄悄出门去了严氏总部,找上严镇,登上当天最近一趟赶往盛京的航班。
二人在盛京奔走多日,又与林言会合,方知宋子浮因视频丑闻被查,牵出名下巨额资产来源不明,同时涉及财政部跨国银行案,涉案金额12亿美金,调查一日没有结果,一日不得自由。
宋沉烟火速赶回虞春,找到周厅长,他委婉让她回家等待,不要四处走动,也不能出境。她始终不相信宋子浮会涉案,这其中一定还有内情。
可眼下只能等待。
见不到他的人,所有的消息都被封锁。
宋沉烟绞尽脑汁,找到宋子浮曾经的同僚与上级,上门拜访对方避而不见,她想方设法在上下班路上堵人。
没有一张好脸给她,别人嘴上不说,可眼神里全是鄙夷与幸灾乐祸。
宋沉烟那日被政治局委员拒之门外,正遇见杜夫人出来,她依旧衣着华贵,可老态毕现,神情倨傲道:“原来你当初不肯嫁我儿,是因为和兄长乱搞,我还真是丢不起这人。宋子浮将我们杜家害成这样,现在真是报应不爽。”
宋沉烟顶着巨大的心理压力,明知会被拒绝,可还是开口求她:“杜夫人能否帮我打听盛京那边的消息,或是帮我引荐?”
“今时不同往日,你死心吧,如今众人对你们兄妹唯恐避之不及!”杜夫人咧嘴开怀大笑:“我儿吟山已经回国,不日将与盛京高门订婚,杜先生有望调任回来。你们宋家完了!你这残花败柳,给我儿当小老婆都不够资格。”
杜夫人说完话拍拍屁股走人。
针扎般的刺痛穿透脊梁。
那视频曝光后,外界言论攻击已经达到顶峰。
宋沉烟在人前好似没有穿衣服般难堪,精神上对谩骂的承受也已近崩溃。
她遣散宋家别墅的司机佣人,躲在家里再也不敢出门,不敢见人,也不敢开灯。吴妈不肯走,非要留下照顾她,见她不吃不喝,放心不下去请严镇。
吴妈刚出去,宋汝岐找上门,敲门不开找人撬锁。
宋汝岐砸了门锁,将自己的行李搬进屋,先在一楼里里外外转了一圈,暗暗骂道:“这两个不要脸的,住这么好的房子,这宋家的东西,怎么也该有我一份。原来这死小子这些年赚了那么多钱,听说富可敌国原来是真的。”
她上了二楼,让工人将宋家所有房间门锁全撬了,这才发现宋沉烟躺在床上一动不动。
宋汝岐张嘴就骂:“你个婊子还有脸活着?还不去死?”
宋沉烟睁开眼,眼睛干涸疼痛,动了动嘴唇,没说话。
宋汝岐突然抓住宋沉烟脚腕,发疯似的将她往下拖,骂道:“你起开,这里没有你睡的地,这床要留给我宝贝女儿,她最乖最听我话,每天陪客人睡觉可累了,这床这么好,要留给她。你个婊子滚出去!”
宋沉烟推开她躲到门边,这才想起陈含亨神志不清时说的话,她说宋汝岐受过刺激,精神时而不正常,原来都是真的。
和疯子没法理论,宋沉烟没有力气,万一打起来她打不过,无奈下转身离开。
突然咚一声闷响。
宋汝岐在她身后直挺挺跪下,大力磕头,嘴里喊着:“哥哥嫂嫂!我不是有心的,你们别再来找我了!”她一边磕头,一边哭诉惊呼。
宋沉烟心里更加慌乱,那跪地的姑母将她当成嫂嫂,也就是宋沉烟故去的母亲,她脑中一团乱麻,加紧脚步离开,又去了老洋房。
老洋房顶层的玻璃和门锁都已修复,四周静悄悄没有人气。
严镇找到她时,快认不出她。
宋沉烟身形消瘦头发凌乱,脸色苍白嘴唇开裂,双眼红肿涣散无神,几日粒米未进,走路摇摇欲坠。
她更多的时候是沉默,封闭自己不愿意说话,严镇也不勉强。
他让人送餐来,守着她吃完,待她休息入睡后离开,连续一周每天如此。
这日他离开,到门口时又停下,转身道:“让我帮你。”
“你已经在帮我了。”她小声回应,声音疲惫嘶哑。
他神情郑重:“我可以解决眼下的事,为你和子浮解困。”
她不解看他。
“那视频由我来澄清,我来认。”他走到她面前,仔细观察她表情,又问:“你可愿意嫁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