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青蔓看着地上一堆的工具,诧异:“我以为就随便捞一捞,没想到你准备这么齐全。”
晓军找了个位置,把鱼笼安放好:“这两年环境没那么好了,以前溪里的鱼虾还要多一些,我每年都能捞好多。”
“这些鱼虾都是从哪里来的呢?”
“听村里老人说,以前野生的很多,现在就不知道了。”
丁青蔓也不是真想抓鱼虾,只是图个乐。晓军教她用簸箕抓虾米,找一处水草丰富的角落,簸箕口朝里,下水时要慢,等虾米都在簸箕里时,便快快的提起。
丁青蔓学得很快,不多会带来的塑胶桶子里已经有了薄薄一层。
“青蔓姐,你电话一直在响。”玩水的小孩叫她。
丁青蔓怕手机掉进水里,下水前放在岸边的干燥处。听见声音她回头看,原来自己已经走出好一段距离。
“知道了。”她大声回。
手上有水,指尖在屏幕上滑了好几下,电话才接通。
“良树哥。”
袁良树感受到了她的情绪高涨,心情更加郁郁:“回去了吗?”
丁青蔓挪开手机,看了眼时间:“还早呢。”
太阳都还没下山。
袁良树不说话,丁青蔓感受到了他今日不快,不打算再刺激他:“马上就回。”
放下手机,她对着成果拍了几张照,同众人挥了挥手。
村子到山里只有一条大道,就是丁青蔓正在走的这条,道路两旁是田地。田埂间有无数的小道,四通八达延伸至远方。
丁青蔓就是在这样的口子上被人拽进了其中一条小道。
“啊。”她被突如其来的作用力拽地叫出了声,紧接着被一只大手捂住嘴,这声音便显得短促,无人察觉。
来人将她轻松抱起,往更深处走去。摆弄间,她已看清是谁,便放弃抵抗,随他去。
更深处有一口井,那是村子里的人取水的地方。以前,家家户户要喝水,都依赖于这口井,为此,在干旱缺水的时节,还常常发生争吵,甚至斗殴。现在每家每户都安上了自来水,这口井也就随之荒废。
井上有个突出的石板充作屋檐,一是防尘土与飞虫,二是便于人们舀水时放置东西,现下,袁良树将丁青蔓放置在上面。她今天为了下水方便,出门时特意换了件背心和运动短裤,外面套了件衬衫,这么一坐,裤子显得更是短的没边。
丁青蔓感觉自从中午吃饭那会,袁良树的眉头就没舒展过,她伸出拇指去顺他的眉骨,经过一下午加上闹这么一出,她知道他今日为何反常。
他吃醋了。
“晓军比我小五岁。”她说。
“你比我小六岁。”
而且......
“你们俩在一起看上去很开心。”
丁青蔓觉得他逻辑奇怪:“我跟很多人在一起都很开心啊。”
她觉得这并非最根本的原因:“你到底在担心什么?”
袁良树很少感到自卑,他知道自卑并不能解决问题,反而容易滋生怯懦,怯懦会让人做事时畏首畏尾,从而丧失对事物的掌控权。
可丁青蔓总会让他产生很多前所未有的情绪。
她问他担心什么,他该怎么跟她说。说他怕自己无法欣赏她读的那些书,让她觉得两人没有共同语言;说他怕自己大她许多,不了解他们年轻人的喜好;说他好像除了钱和爱以外什么也给不了她,可她不爱花他的钱,好像也不需要他的爱。
他还想说.....
他现在不想要只是与她试一试,他还要未来,要长长久久的跟她在一起的未来。
不,他一开始就不只是想跟她试一试,之所以那么说,只是为了哄骗她同意,他是个骗子,是个卑鄙无耻的小人。
可无耻的小人也有爱......
“你说你喜欢我。”
丁青蔓看着他,坚定地回答:“我现在依然喜欢你。”
“我不要听你说。"
漆黑的目光锁住她。
“......我要你做给我看。”
丁青蔓二话没说,揽过他就亲了上去。袁良树本就站得离她极近,丁青蔓几乎不费什么力,就将他带了过来。
但他只是那么站着,既不抱她,也不回吻,无论丁青蔓如何吮吻缠咬,他始终无动于衷。丁青蔓穿着短裤坐在石板上,本就咯地不舒服,又扯着上半身抱着他脖子亲了许久,手也酸嘴也酸。
袁良树察觉到她想要后退,垂在两侧早已紧握成拳的双手一把按压在她的腰上。
“......嗯。”丁青蔓哼叫了声。
两人贴合的太紧,丁青蔓的双腿不自觉地寻求更舒适的姿势,缠绕上他的腰腹。
他亲了亲她光洁的额头,那里总有一些婴孩似的细碎胎发,碎发间凝结有密密的小水珠,他毫不犹豫地抿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