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良树也感觉到了若有似无的打探,怕丁青蔓不舒服,主动牵起她的手,大拇指摩挲她的手心。
安静吃瓜的群众这下坐不住了,窸窸窣窣地发出交谈声。
丁青蔓心想他真是此地无银三百两,暗自用力挣了挣,最终无奈放弃。
袁良树房间是个套间,大床房,丁青蔓跟他一起。虽然早已有心理准备,进了房间,丁青蔓不免还是有些别扭,好在放下行李没多久就通知吃饭。
吃饭地点在酒店附近的农庄,组织者考虑到大家路途奔波,在来的路上提前完成了点菜,估着时间让商家准备。
因着吃完饭后下午还有活动,两人决定还是开车前往。农庄内有大包厢,放下三张大圆桌还有余,众人早到一步,只等着二人来就上菜。
许是因为出来玩,大家没有那么多束缚与顾忌,有人嚷嚷要喝酒,经人提醒一会还有活动,又约着晚上不醉不归。
大家年纪看上去大差不差,二三十岁的年轻人居多,聂杨杨也在,隔着人群冲丁青蔓远远地打了个招呼,被身旁的人拉去质问。
丁青蔓好奇:“孙朋怎么不在?”
袁良树淡淡回:“问他做什么?”
“你们不是总在一块的吗?感觉好久没看到他了。”
“怎么,你想他了?”
丁青蔓这才觉出味儿来,左右都是人,她不欲多说,袁良树却当他说中了,脸色变得难看。
丁青蔓不惯他,她早饭吃的少,这会饿了。倒是坐在袁良树另一侧的人事经理,由于坐得近,一声不落地将两人对话听得清清楚楚,这会如坐针毡。
一上午舟车劳顿加上办理入住,这会已经过了正常上班的午休时间,早上在车里跟合作方讨论的问题,对方打来电话,应该是给回复。
丁青蔓起身离席,出了包厢才接起。室外正是最热的时候,太阳明晃晃地挂在空中,无尽地散发着灼热的光芒。丁青蔓挑了走廊尽头一处偏僻角落,静听着对方的回答,不时提出自己的想法,如此持续了五六分钟,双方最终就合作细节达成一致。
“啊......”丁青蔓收起手机,正欲转身回包厢,不防背后站着人,骇一跳。
来人不说话,倚靠在长廊梁柱上,幽幽的眼神,如六月飞雪。
他不说话,丁青蔓也不说。
终于,袁良树动了,他说:“别用这种眼神看我。”
“什么眼神?”
“好像我是陌生人。”
天热,丁青蔓为了遮阳,出门戴了个鸭舌帽。吃饭的时候将帽子摘下,把长发团成丸子头,风一吹,有几丝碎发黏在她的额头和脸上。
丁青蔓都要被他气笑了,抬手将碎发拢起挽在耳后:“讲讲道理好吗?”
袁良树越走越近,直把丁青蔓逼至角落:“丁青蔓,你对我不公平。”
这是袁良树第一次叫她全名,丁青蔓意识到他是真的生气了,但她尚不知道为何,难道就因为她问了下孙朋?
丁青蔓努力控制想推开他的想法,问:“怎么不公平了?”
“几乎从不主动联系我,害怕你爸妈知道我们的关系,也不想我身边的人知道,工作永远比我重要,甚至跟我在一起时还念着别的男人......”袁良树从不知道自己这么记仇。
“丁青蔓,......你喜欢我吗?”
丁青蔓张嘴想解释,袁良树等了半天,等来的却只有沉默,独自哂笑一声,转身走了。
丁青蔓理亏,整个下午都没找到机会跟袁良树解释,袁良树躲着她。即便如此,漂流时他还是主动跟她共乘一个小舟,小舟被激流打翻时,他反应迅速,将丁青蔓护在怀里,自己被溪里的乱石划伤。
上岸后,他又恢复原样,拒绝丁青蔓的触碰与关心。
聂杨杨给丁青蔓送来在小摊上买的干毛巾,并说大家在讨论是先回酒店还是干脆等吃完晚饭再回,大家派他做代表过来问问老板意见。
丁青蔓看了眼几步外的人说:“都行,你们决定吧。
最后众人决定先回酒店休息。
丁青蔓问酒店前台要了碘酒和棉签,进门放下包,将袁良树带至洗手间冲洗伤口,好在不算严重。
用纸巾细细擦干水,棉签蘸上碘酒,将伤口全部涂抹上,袁良树始终不发一言。
将用过的棉签扔进垃圾桶,再把瓶盖仔细盖上。
“你说的我下午有认真想过,你想听听我的想法吗?”
一早出门,现在才算是歇下来,丁青蔓有点脱力,开了一瓶水,边喝边坐下。
“你问我喜不喜欢你,我想我是喜欢的,……之所以没有马上回答你,是因为我之前好像从没有认真思考过这个问题,所以你说我对你不公平,我是认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