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芳姨说,你这两日休息不好?”
上车没多久,丁青蔓强撑的精神开始萎靡,呵欠连天。
泪水自眼角滑落,擦掉:“卡文了,写不出东西。”
袁良树并不能理解那是一种什么感觉,看样子,像是不小的困难,建议道:“要不要换个法子试试?”
丁青蔓来了兴趣:“什么法子?”
“运动,出汗。我每回就这样,虽然问题不一定能解决,但精神和心理状态会不一样,对解决问题有一定的帮助。”
丁青蔓萎了,蔫蔫道:“这方法不太适合我。”
“怎么说?”
“我试过,不喜欢。”丁青蔓摊手,顿了两秒,看着远方的层峦叠嶂突地眼睛闪亮:“……不过我可以爬山啊,这个我不讨厌。”
“良树哥,谢谢你。”
袁良树腾出一只手,摸了摸她的头,柔曲起手指,又刮了两下她的脸,“应该我谢你。”
谢谢你,来到我身边。
——
何奶奶听说丁青蔓病了,忧心的隔两天一个电话。看到人完好无损的站在面前,这才算是彻底放下心来,高兴的要上街买肉给丁青蔓做好吃的,谁也拦不住。
袁良树是接到芳姨电话回的家,公司还有事,他没久呆,叮嘱了丁青蔓几句就匆匆走了。
何奶奶很欣慰:“这小子,还算他有心。”
同丁青蔓唠了会,这才催着她回屋休息,自个儿麻利地往镇上去。
丁青蔓隔天就去爬山,她急需新的方式帮她走出当前的困局。准备好干粮和水,换上一身舒适轻便的服装,就出发了。J
村子后面群山环绕,但并非都能走得通,大多是深山老林,常年无人问津。
选了条坡度缓和,平整的道路,她并非运动达人,又常年久坐,还是安全第一。
上山时零星能碰上几个人,认识的,点头寒暄两句算是打招呼,不认识的,擦肩而过,彼此无言。
等进了山,便没有再见到人,村子里白天只剩下老人,年轻人要么在镇上或城里工作谋生,要么去了更远的外省市。
走在静谧的林间,丁青蔓并不觉危险,这座山她进过无数回。小时候经常与同学或是村里的玩伴进山,美其名曰探险,宝藏无非是些果子树木,又或是小溪里的泥鳅螃蟹,但总是乐此不疲。
有时候学校组织春游秋游,也会选在有水的山间,大几十甚至上百号人浩浩荡荡,肩挑手提的带着各类零食果品,或是锅碗瓢盆大米油盐,找一处空旷地带,吃吃喝喝闹上一阵。
前几日下了雨,地面些许泥泞,丁青蔓捡了根树枝做拐杖,一会又当它是武器,敲打着路边的野草,草木应声折断,叶子四处飘落,惊起躲藏在深处的青蛙,一蹦一跳地呱呱叫。
路边有狗尾巴草,她试学着妈妈小时候哄她那样,想扎个小狗。扎了一路,小狗的影子都没看着,倒也不烦,随意拧成个圈,当成戒指戴在手上。
山林间鸟叫不停,有清脆高昂的,有呜咽低回的,也有如歌唱一般,欢欣雀跃的,热闹异常。
一呼一吸间皆是清新自然的草木香,夹杂着些微土腥味,丁青蔓沉醉其中,走一段路便停下一会,深呼吸几次,再抬脚继续。
前方有流水声,在绵延弯曲的山林中,似隔着一层厚厚的玻璃,闷声回响。
走近,声音逐渐清晰放大,扑面而来的水汽,氤氲着那一方小天地。
丁青蔓挑了块较为干爽的石头坐下,借着溪水清洗手,打开背包,拿出水和食物,一口一口地吃了起来。
或许是山里水汽重,间或能看见云雾环绕之景,重山隔开了现代生活的一切,没有车,没有砖瓦水泥建筑,没有喧嚣,也没有人。
就好像
全世界只有你
在这山间踽踽独行
那有一种说不出来的况味。
晚间,她同袁良树在电话里分享,以为对方会说她矫情,但他没有,他只是听着。
丁青蔓心想,也许并不是所有的商人眼里都只有利益,起码袁良树就不是。
第9章
镇上每逢周二、周五是赶集日,每半个月是大集。
丁青蔓早起的晚,去镇上觅食时,碰见同村的刘婶。她支了个摊,卖自己种的菜。丁青蔓同她打招呼,她抬手示意丁青蔓过去,神神秘秘地。
“怎么了,刘婶?”
“小蔓,你帮刘婶看会摊。我这早上也不知道吃了什么,有点闹肚子,憋不住了。”
丁青蔓看她脸色痛苦,一手按压肚子。
“……可我不会啊。”她有心帮,但毕竟涉及金钱,难免迟疑。
刘婶见她态度,指着周围的摊主急急道:“没事没事,价格他们都知道,这称大家也会用,你就帮我看一看,收收钱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