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方就合作内容,合作目的以及收费问题等沟通了一番,那边又问了公号运营情况和数据,丁青蔓挑了几个重点作了说明,其他的表示等对方确定了要合作再详说。
吕方兵是本地人,官二代,打小不爱读书,混到十七八岁,家里想送他去部队历练历练,吃点苦头。他养尊处优惯了,不愿意,这都什么年代了,还搞苦难教育。
听别人说外国有意思,想着法的让家里送了去,找了个野鸡大学逍遥度日。
虽然不爱读书,但他对赚钱却很感兴趣,在国外认识了几个同他一样的纨绔子弟,几人一拍即合,准备回来大干一场。
结果惨败,几人关系也就此闹僵,大有老死不相往来的意思。不过也不是完全没有好处,经过社会的拷打和现实的摧残,他想明白了,他干嘛要放着家里的大腿不抱跑去外面喝冷风呢。
三年前,他回到陵东,他自小长大的地方。靠着家里的那点关系,开了家信息科技公司,专做政府项目。
政府不是想搞智能化服务,提高办事效率,解决群众问题吗?他可以搞啊,既服务群众,又符合当地发展需要,自己还能赚钱,一举多得啊。
这事还真给他办成了,目前公司也在创业园区,上下共二百来人,足足占了三层楼。
“你还认识作家,没听你提过啊?”吕方兵试探道。他与袁良树认识时间不算长,是通过朋友介绍的,但一来二去的,竟也有几分惺惺相惜。
此时两人就站在阴影下,听不远处的丁青蔓打电话,声音利落干净,表情严肃认真。不同于平日里的活泼伶俐,也不像病中那般脆弱易折。
吕方兵感叹:“都说认真的男人最帅,现在看来,女人也不例外,是吧?”
他拿烟的手碰了碰身旁的人,那人不说话,眼睛沉沉地注视着打电话的人。
丁青蔓挂断电话,话说多了,头干舌燥的,转身要进茶室。自阴影处走来两人,定睛看,认识的。
“丁小姐自己有公号?”吕方兵丝毫不避讳偷听的事实。
“院子里安静,想不听到都难。”他见丁青蔓不回答,自顾自解释道。
丁青蔓对他印象算不上好,嗯了一声回了茶室。
——
茶室里有人喝茶聊天,有人沉迷牌局对战,三人前后走进,吕方兵和袁良树被半道拦截。
丁青蔓倒了杯茶,坐在一侧,记录着刚才电话里沟通好的细节和要点。
“蔓蔓。”袁良树叫她,众人看。
丁青蔓走过去:“怎么了?”
“你替我玩。”牌局重洗,袁良树被拉了进来。
“我跟蔓蔓小姐一队。”一同拉进来的还有吕方兵。
丁青蔓看着袁良树说:“我不大会。”
她见别人玩过扑克,也知晓一些扑克玩法,但长这么大以来,玩过的次数屈指可数。
“没事,有我呢。”袁良树安慰。
情况远超众人想象,丁青蔓牌单手甚至摊不开牌,这边整理好了,那边又挤成一团。
她无法像其他人一样将纸牌整齐有序拿在手中,看都看不清,更别说出牌了。
她急得满头冒汗,向袁良树投去求救的目光。袁良树看出她的窘迫,接过她手中的纸牌。
“别走,在这看着。”轻压她的腿。
“我想喝水。”
袁良树坐她右手边,靠外侧。他腿长,跟桌子间的缝隙只有一点,丁青蔓面对他,在缝隙中艰难行走。
袁良树眼前蓦地雪白一片,如阳光中乍见高山白雪,既带有阳光的温热,又有雪山的冷冽清香。两条辫子虚虚敲打着他,细碎发丝瘙痒一般,轻扫过他的心头。
“给我也倒一杯。”他说,嗓音微涩。
第8章
丁青蔓的新小说进展不太顺,作息渐渐打乱。昨晚看了会书后又回到电脑前删删改改,天微亮时才逼着自己闭眼上床躺下。
门外嘈杂声将她吵醒,她把被子扯过头顶,头和身子闷在里面,但仍无济于事。
门被强行从外面打开,有人闯入,看到的就是她顶着一头凌乱的发,衣衫不整,满脸惺忪的模样。
“芳姨,怎么回事?”丁青蔓困顿不堪,尚未回过神,连嗓子都还带着未苏醒的哑。
芳姨还未说话,那人便上前,质问道:“你是谁,怎么会睡在我儿子房间?”
……等等
儿子?
那不就是……
丁青蔓动作迟缓,睁大眼睛:“袁婶?”
“……你是?”被叫的人疑惑,上下审视着眼前衣冠不整的年轻女子。
丁青蔓使劲搓了搓脸,让自己显得不那么困乏,又拿手将头发竖成高马尾,露出整张脸来,扑棱扑棱眨着眼睛。
“是我,小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