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青蔓接过,贴在右耳。
“吃过饭了?”
丁青蔓作乖乖状:“嗯,芳姨做的很好吃,我吃了很多。”
袁良树又扯了几句有的没的,丁青蔓皆是一副顺从样。
最终回归正题:“想洗澡了?”
“我都快臭了。”丁青蔓耸鼻,假装嗅了嗅自己。
那头笑:“瞎说。”
丁青蔓信誓旦旦:“不骗你,汗臭味,头油味,医院药水味,我感觉自己像一盘咸菜,还是不好吃的那种。”
有时,袁良树真想撬开她的脑袋瓜,看看里面都装些什么奇奇怪怪的东西。
他妥协:“让芳姨帮你。”
丁青蔓正有此意,她怕自己碰着伤口,或是站不稳跌跤。虽然难免感到羞耻,但此时干净更为重要。
电话还给芳姨,袁良树同她说了一些注意事项,芳姨一一谨记。
袁良树考虑周全,嘱人送来几套换洗衣物,丁青蔓在芳姨的帮助下洗完,挑了套带有卡通图案的睡衣换上。
洗去一身脏污,丁青蔓心情大好,抄起床头柜上的书翻阅。
书是她两天前在书店买的那两本,许是同睡衣一起拿过来的。
“在看什么?”丁青蔓看的出神,没听见有人走近。
袁良树抽出她手中的书,看了看封面,又塞回她手里。
丁青蔓本来趴着,见到他,翻过身来,瑜伽盘腿坐,书搁在腿上。
袁良树挨着她坐在床的边缘,伸手够她的发,一圈一圈的卷自己的手指。
“感觉好些了吗?”
丁青蔓觉得太近,但不好推开,点头:“嗯,好多了。”
“这本书讲的什么?”袁良树垂头去看放在腿上的书,没话找话。
“是本诗歌集……”
“……你是多么疲惫啊,世界,你诞生出我,
仅仅是为了给我强加锁链
并且在我能燃烧,能取悦自我之时,
在我体内更坚实地埋入你的阴影……”
袁良树认真听她读:“听上去有点悲伤。”
丁青蔓随意道:“没有悲伤,快乐也就不再存在。”
袁良树看她,眼睛里闪烁着细碎光亮,像两颗钻石一样:“上学时,你一定是个好学生。”
丁青蔓吐了吐舌头,无意识地拿上排几颗牙齿去剐蹭下嘴唇:“好学生谈不上,但一定是个乖学生。不调皮捣蛋,不惹是生非,考试不敢作弊,上课不敢交头接耳。做过最出格的事情就是寒暑假作业没写完,自己吓得半死,老师却丝毫没发现。”
袁良树喜欢她跟自己说这些。明明很无关紧要的事,从她嘴里说出来,瞬间妙趣横生。让他止不住从心底渗出蜜来,甜丝丝的,这种感觉前所未有。
他松开缠绕手指的发,单手揽过她,让她与自己贴的更近,埋头去嗅她的香气,滚烫的气息洒进她的脖颈。
“……哈哈……痒……啊……”
脖颈上的皮肉在齿间细细研磨,濡湿的触感随之而来,啃咬,舔舐,吸吮……
“……嗯……”
丁青蔓低吟,右手拍了拍袁良树的肩,以示抗议。
袁良树紧紧搂住她,大口喘息,滚烫气息笼罩着两人。
——
丁青蔓在房里听见芳姨在楼下叫她,说有客人。
她满腹狐疑,待看见来人,惊讶:“林珊,小玉。”丁青蔓站在二楼,欢喜地同楼下二人招手。
林珊见了她,一脸担心:“良树哥打电话说你生病了,让我来看看……你的脸怎么了?”
丁青蔓拉着她们坐在沙发上,念着她有孕,半真半假地省去细节。
芳姨端来点心和茶水,丁青蔓捡了块巧克力递给小玉。
“没事,已经好了,你看。”受伤的脸往林珊面前凑。
林珊见她心情不错,放下心:“小玉早上有点拉肚子,在家里休息没去学校,听说你病了,非要一起来。”
芳姨难得在家里见到这么热闹的场景,说下午要给小玉烘蛋糕,家里材料不全,她又跑出去买。
林珊和小玉在别墅里呆了大半天,走的时候还带了几块蛋糕。
晚上唐磊回家,林珊同老公说起白日里的事。很少有人去过袁良树家,林珊作为亲历者之一,兴冲冲描述着所见所闻,唐磊听出其中蹊跷。
“所以,你这朋友跟袁总虽然是旧时,但之前并不大熟是吗?”
林珊漫不经心道:“对啊,我和蔓蔓还有良禾是同学,良树哥比我们大几岁,玩不到一起。后来蔓蔓去市里读书,跟我都联系的少了,更别说良树哥啦。”
唐磊一脸沉思,林珊问:“怎么了?有什么问题吗?”
“珊珊,如果换作你病了,你觉得袁总会这么对你吗?”
林珊一脸莫名其妙,看傻子似的:“你这说的什么话,我生病了,不是有你,还有爸妈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