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儿刚追赶上来,连口气都没喘匀,又提着灯笼在后面追着她喊,“小姐...等等我。”
余夏靠在门框边笑,小可怜儿真是让她越来越喜欢。她摸了摸手绢上绣着的竹子,然后小心的把手绢揣在了怀里。
她爱竹,前世就是,这一点倒是和古人很像。君子当如竹,高洁,宁折不弯,无论怎样的困顿的环境,依旧能顽强的生长。这是她喜欢的原因,也是她对自己的要求。
她又坐回在桌前,似乎又有动力了。
她抽了一张新的白纸,然后认真的拿笔重新写过,似乎有了新的计策。
一切也不是那么难!
第26章
余夏起了个大早, 昨夜她睡的不多,但是人却是很精神。
她不声不响的去院子里面挖了一捧土,并用纸包裹住, 然后又在草堆里面揪了几个狗尾草。
昨天夜里写的那张纸被叠好放到了柜子里衣服的最下边,她故意露出一点点边角, 确保柜子一打开便能注意,但又不是那么明显。
柜子的缝隙被她塞入了细小的纸条, 只要有人打开柜子,纸条就会掉在地上。
不过, 纸条是白色,太明显了。
余夏环顾房间,想了一会儿,便从刚才摘的狗尾草的细杆掐掉一节。绿色的细杆插入柜门缝隙代替纸条, 余夏又试了几次调整到最佳的位置。
弄完了柜子,余夏又走到床边整理了床铺, 她皱眉细想,取了自己的一根头发, 还打了个节并轻放在枕头边。
走到门边, 余夏拿出之前包好的土, 用手指捏着相对来说比较细腻的, 小心的平铺在地上,然后用狗尾草轻刷,尽量自然不明显。
余夏心想只要是有人踏入这个屋子,动了她的东西,她必然知道。
完成这些, 她自己都想表扬自己。
果然那些悬疑小说是没有白看的,没想到这些竟然要先比数理化那些有用。
余夏洗干净手, 又整理了一下衣衫。她看着铜镜里的自己,头发梳的利落干净,唇红齿白的英俊少年,她侧开一点脸,便看到头发上面插着的、新的发簪,她满意的笑了笑。
走到门口之时,她一只脚站立,另一只脚的脚尖点轻点开了门,然后迈着能撕裆的步子出了房间。
屋内如常,房门一点一点被阖上。
陷阱已经布好,现在要做的是,抛出诱饵。
余夏往院子刚迈出几步,萧山那边也开了房门,少年早上绝不会赖床,怕惊扰到主子,晨起来会在僻静的地方练剑,或是打拳。
“主子今日怎起得这般早?”萧山惊奇的问。
“我要去找娘子吃早饭,今日你的饭自己用吧。”余夏颇为严肃的说,
“是。”
余夏刚要走,假装无意的提到,“今日我会出府一趟,下午便回来。”
“那小的也跟着您。”
余夏摇摇头,“你留在府上。”她轻靠近萧山耳边,“你今天只需要看管好我的房间,不让任何人进去便可。”
萧山费解的看着余夏,然后恍然大悟,“莫不是房间里有重要的东西...”
余夏微笑不语,但转身后,却是迅速变成了一张冷脸。
{萧山,可别让我失望啊。}
萧山看着余夏远走的背影,他想这是主子交给他的第一个正经任务,他一定好好守着这间屋子,他也不去打拳了,就那样寻了门口一处干净的地方,坐在那里像是个石像,守着余夏的房间寸步不离。
秀儿早上给王慕倾梳头发的时候,王慕倾小心的从一个盒子里拿出一只簪子,秀儿想说帮她戴上,但王慕倾显然连碰都不想让她碰。
不过那簪子也太素了,哪有小姐平时戴着的好看,而且乍看之下,还像是男子的,也不知小姐是怎么想的,放着好看的珠钗、吊坠的簪子不要,要戴那么一个难看的。
直到看到余夏来,秀儿才恍然间明白为什么。
两人戴着同样的发簪,坐在一起吃着盘中美味,还时不时的都要对视一眼,然后抿唇傻笑,还真是有点恩爱小夫妻的感觉。
“我戴着这个好看么?”王慕倾此刻简直就是个娇羞的小妇人。
“好看。”余夏真心的觉得她的小可怜儿戴什么都好看,什么也不戴就只是披散着头发也好看。
秀儿心里嘀咕,好看什么呀,这姑爷的审美还真是不怎么样。上次小姐精心化了那么久的妆,说洗就给洗掉了,现在这个...秀儿想要去外面洗眼睛。
“你别光看着我吃啊。”余夏往王慕倾碗里夹了一块肉,“多吃点肉,你太瘦了。”
王慕倾看着碗里的肉,停顿了一下。
余夏才想到她怎么用自己的筷子给人夹东西,筷子她用过了,小可怜儿一定是嫌弃沾了她的口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