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们还好么?安全离开了么?”王晋和等待得不只是回答,也是一个圆满离开这世上的理由。
“还是让她们身边的人和您说吧。”秦子庭把话转给了一旁的高能。
被两双眼睛这般盯着,高能有些不自在,他缓解自己的尴尬,在说余夏交代他的话之前,他还解释,“我家主子让我原封不动的把话传达给您!”他吸了一口气,大骂道,“王老头儿,你女儿怀孕了,再有半年你就要当外公了,你给我好好的活着,我不希望倾倾生产的时候听到你的死讯...”
听此,秦子庭和王晋和都愣住了。高能继续补充,“王老爷,这女人生孩子都是九死一生的,我家主子不希望其中有什么差错,希望到是您能在她们身边。”
王晋和沉默不语,牢头儿这时候来捻他们出去,秦子庭匆忙放下食盒,不舍的看了王晋和好几眼,在他看来,王晋和是他的主子,老爷,父亲一样的存在,他是他的从属,他是他的归宿。
“你不吃,就给我们哥几个喽!”隔壁牢房的瘦子伸出爪子去抓食盒,他正要打开盖子看看这顿是什么饭菜,谁知一只手按住了他。那一只以来如同木头一般的男人,冷若冰霜的看着他。
“啊!我的手,我的手。”被掰脱臼了。
王晋和锦缎衣衫上沾满了稻草,头发也散乱下来,他安静的吃着食盒里面的饭菜,许是许久没有进食,一口清酒呛得他双眼通红,“瑶儿,我们要当外公外婆了...瑶儿啊,对不起啊,还得让你再等我一年啊...”
__________________
“怀孕?两个女人也能怀孕么!”金情冷不丁的讥讽道,余夏惊诧的张大嘴巴,她不是吃惊于,像鲁鑫这般黑白通吃的人眼线都折了的情况下,金情的人能悄无声息的存活下来,并且速度如此之快的传回消息来。她吃惊的点在于,金情知道她是女人。
金情是王慕倾的第二人格,比王二娘出现得更早,按照之前的推论,金情不该知道她是女人的,除非...
“你什么时候知道的?”余夏的心里直打鼓,她十分害怕会是那一种情况。在她和王慕倾谈情说爱、亦或是卿卿我我的过程中,金情“回来”过。
应该不是的,她会准确的分出她的每一个人格,像是王二娘,即便是金情那么会伪装,能骗过身边所有人,但她不一样,可以说她是王慕倾贴身的人,她们做过最亲密的事,自然和别人不一样,余夏在心里安慰着自己。
“你是在向我求证,哪一次是我么?不过,你这么胆小,敢听我说出真相么?”
余夏梗了一下,“你说?”
“那我就从第一次说起吧!”
第一次?说明不只一次,余夏心凉了半截,只听金情嘴角一翘,她少有笑,而且这样明媚,“我,什么也没看到...”金情一脸的无辜,水汪汪的大眼睛看着余夏,“姐姐,我没看到什么。”
这句话,这个表情,是余夏来到这里的第一天,下雨天、在破庙,她和她的第一次相遇。
第154章
“那天是你?”余夏的脸瞬间失了颜色, 她愕然的看着金情,可这话问得多可笑,若不是, 她又怎么会知道那时王慕倾说的话,甚至连表情都能复原得与那刻无异。
其实, 仔细回想起来,余夏一直忽略了一个细节。她们在破庙里的初遇, 若无意当中识破余夏女儿身的是王慕倾,以王慕倾的才智和性格, 即便真的慌乱也不至于犯傻到一边辩解自己什么也没看到,一边又愚蠢到叫着她姐姐。
这般故作可怜,含泪楚楚,又戏弄般的挑衅, 越想越像是疯子一般的金情会做的。
余夏如鲠在喉,思绪混乱, 一时之间忘了控制自己的表情。而此时的金情情绪正相反,她如少女一般欢快, 点着脚尖, 转动身体而带起的裙摆荡起了荷叶边, 是邻家小女的青涩、初生情愫的模样, 她眼含春色的望着余夏,那般自然不做作,可说出的米话又是棉里藏着针的。
“你现在一定在努力回忆、在猜想,怀疑和你在一起的是谁么!啊,决定和你成亲的是王慕倾吗?看着你满眼爱意的也是她么?和你相知相爱的也全是她么?”金情手指拈了一颗樱桃递到余夏嘴边, 那情绪由青涩转向轻佻浪荡如何能那么自然。
温声细语后,又是哼声魅惑, 一个人的情绪怎么会转变得如此醇熟,“还有,在你身下...享受欢愉的还是王慕倾么?”她的唇触碰到余夏的耳垂,余夏慌乱的后退半步,喉咙微动,就连眼神也开始变得闪烁。
余夏羞红脸颊的闪躲并没有得到金情的爱怜,金情的情绪总是息怒无常的,让人捉摸不透她因为什么突然觉得有趣,又因为什么而恼怒,她的情绪起伏之大,如云层突然砸入谷底,刚才还如此暧昧,现在又变成一个想要攻击人的疯子,而且是一个有理智、有头脑、有手段的、喜欢折磨人的疯子。她含春的眼睛瞬间飞出冰锥,直戳余夏的骨缝,刺骨剜心,“你可曾想过,也或许,一刻都不是王慕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