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日, 阳光正明, 余夏和李游兴致正浓的漫步在繁华的街道。李游从别人口中知道余夏要入朝担任皇帝的起居郎, 那职位可是别人巴不得的,常年伴着皇帝,混个脸熟,还怕不升官么!想到余夏和自己一样身上没有功名,但却能得到皇帝的青睐, 李游更加佩服余夏。
“贤弟这些日子也不来看看哥哥我,我终日在那满是墨臭和霉味的库房里半个人影都看不着, 无聊透顶!”听着李游的抱怨,余夏有一丝阴阳怪气,“可是我听说最近哥哥风流快活的紧!”
李游并不觉得他偷鸡摸狗的事丢人,反而颇为得意,“贤弟见过的女人少,可不知,嫁人的妇人可比那楼子里的姑娘更有滋味!”他指了指沿街一个卖馒头的年轻妇人,“你看那妇人漂亮吧,可惜是腿脚有些不利索,要不然也不会嫁给一个小贩,按她的相貌都可以入了我府做妾氏,呐,若是贤弟喜欢,我可以送给你尝尝鲜,不用担心她丈夫,他打不过我的!别说兄长不疼你啊,一般人我可不让,我盯了可好几天呢!”
远远的看过去,那妇人想要捡出刚出锅的馒头,丈夫怕妻子烫到便抢着干,他们还有一个刚刚会走路的女儿,虽然看着辛苦,可笑容却时刻看在脸上,这么一副温馨的场面,配上李游的话,让余夏的脸变了成了冷色,她体会到王慕倾那天说起李游为什么那么生气了。
李游看到她脸色变了,以为她是害怕的,“贤弟哪里都好,聪明、又有见识,但就是这个惧内的毛病得改改!”仕途方面不如余夏,总算在某一方面有了做大哥的样子,他自觉得意,走起路来更加的六亲不认,只是走着走着,忽觉身后有人窃窃私语,他一回头那些人又散开了。
“这帮下贱坯子,再嚼舌根,我把你们嘴巴都撕了!”李游气急败坏,余夏则劝解说那些人不是在嚼他的舌根,说的是他亲大哥李演的八卦!他一听李演,便来了兴致,心想这家伙也会有八卦,忙刨根问底询问。
“兄长还不知道?不知道就算了,反正不是什么好事!”余夏装作欲言又止,急得李游是抓心挠肝,没道理李演有不好的八卦,他不知道,那不是少了一个嘲笑他的理由。他请求再三,让余夏说给他听。
“也是市井之间的流言,估计也是乱传的,你就当做笑话听吧!还记得去年传得沸沸扬扬的孙小姐被采花一事么,说是其实那孙小姐根本就没被采花,而是有人故意泼脏水的!而传说这个泼脏水的背后之人是你大哥!”
“嚯,李演还能办出这么缺德的事呢!”李游听着没怎么放在心上,然而他回到家里才发现他爹正在和大哥吵架,这真是难得的奇观,毕竟他爹可是最器重这个嫡子的了。他偷偷摸摸的跑过去听,听到了一些,李演说孙芸萱那事就是他让人传扬的,他爹气的打了李演一个响亮的耳光,他顿时觉得大仇得报,第二天还兴匆匆的把这事告诉了余夏!谁知余夏却说了一声糟糕。
余夏面色凝重,像是天要塌下来了,“兄长不知啊,圣上有意娶孙芸萱,但就因为这个流言,最终作罢,圣上的性格你多少也听说过吧,他能放过你家阿哥么?弄不好你家都跟着遭殃!”
“哎呀,不会,你这真是杞人忧天!”
“傻哥哥啊,你怎么不想想李演为什么要传这样的流言,他的目的是为何?你该不会觉得他是吃饱了撑的吧!是因为孙家,孙芸萱不入皇宫当妃子,那孙家也不会更得势,这样一看的话,这性质可就变了!天子可最恨大臣摆弄权术!”
刚才还兴高采烈吃瓜的李游顿时傻了眼,真可应了那句话,乐极生悲了。他六神无主的晃着余夏胳膊,“贤弟,快帮哥哥想想办法,这顶帽子扣下来,我们家族都要完蛋,我也全完了!”
“我一个小老百姓又有什么办法!”余夏揪出被他抓着的袖子,两手一摊,眼睛一闭,就是两个字,没招!这下把李游彻底吓到了,都开始语无伦次的起来,见恳求不行,话锋一转开始有些威胁的意味,“一损俱损,我们可是结拜过的把兄弟!”那意思要我是遭了殃,也要拉着你。这招余夏对李演说过,李游在这方面是学得快。
余夏也慌了,她思考片刻,严肃的说道,“我怎么可能不管哥哥呢,为今之计,只有一个办法能救你!”
“什么?”
“大义灭亲!”
李游很犹豫,这是让他出卖自己的大哥么,人都说家丑不能外扬,再说他也没有什么证据,万一偷鸡不成蚀把米,还得被李演报复。看他犹豫,余夏又说,她有证据证明李演是怡红院的幕后老板,按照律法,当官是不能经商的,就像皇帝要封她当官,都得给她时间把其生意转让出去。一旦发现了官商勾结,或是偷偷经商反正前途是毁了!而且朝廷为了促进百姓的监督,还会给举报者钱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