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慕倾把晕湿了棉巾递到余夏面前,以前每次都是余夏拿给她的,她今天头一次做这个,有点生疏,余夏站起来绕开了她,直接去铜盆那里洗了手。
王慕倾真成了个委屈巴巴的受气包,无论她说什么,余夏就是不理她,就这样过了一个时辰。她觉得余夏真的不要她了,她继续在这房间里也是惹得余夏不快,还不如离开,也许这样余夏能开心点。
“我还是回去吧。”她垂着头,整个人消沉得不行。可是房门还没打开,她就被余夏拦腰捞了回来,余夏把她摁在门板上,“我允许你走了么?”
“我以为你不想看见我了。”
“你想,你总是去想当然的为我考虑,你怎么不多想想你自己。”其实她气得已经和最开始不同,在往回走的路上,余夏就已经冷静的想明白了,其实还有一个更主要的原因王慕倾没有说,那就是,当王慕倾再次消失后,她怕余夏在等待的过程里太寂寞。
你看看,这个傻瓜总是先考虑她的感受。不光如此,这人还喜欢打碎牙往肚子里咽,明明她刚刚都那么生气了,这人儿却咬死不说这个理由。
余夏越想越气,“你答应我的事还没做,不许走。”
她把王慕倾打横抱起后放在床上。
“余夏,余夏,唔!”
正在这时,门板被敲响,萧山站在门外说道,“主子,赛诗大会的第一名已经选出来了,您现在可以去颁奖了。”
被突然打断,余夏盯着王慕倾,小人儿脸颊带着粉红,可爱的紧。余夏大声的说“随便找个人去,我正忙着,没空!”也不知道这话是说给门外的萧山听,还是故意说给身下的小人儿听。
“余夏,你还是去吧!”眼中泛着湿润的小人儿劝她,可她这个样子,余夏可舍不得走。
“不许啰嗦。”余夏又吻了上去,“今晚,我不会饶了你的。”
门外萧山本来想说再劝劝,可是他听声又觉得还是别讨没趣了,便摇着头走了。
前面的燕停阁大堂,那些文人好酒爱交友,吵吵嚷嚷的吟诵着佳词好句,后院的房间里,布料轻叠,余夏轻轻询问,“再一次?”
小鱼花灯里的蜡烛一直到天明时才慢慢熄灭。
阳光打在小人儿脸上,她吭叽了一声,睫毛轻颤着睁开眼睛,她醒来第一件事就是听见余夏愧疚的向她道歉。
“对不起,对不起,倾倾,你现在是不是很累,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余夏。”王慕倾软绵绵的,说话都是沙哑带着一点点气音,她一翻身,腰酸的痛感让她情不自禁的嘶了一声。
“都是我不好,我是混蛋。只是后来,你忍着不吭声,我以为你不满意,就一直...”余夏又是内疚又是懊恼。
王慕倾愣了一下,而后把脸埋在余夏的脖颈,她比以往更用力的抱着余夏,“那昨晚,你开心么!”
“永生难忘!”余夏笑着回抱着她。
王慕倾更紧的抱住余夏,她的睫毛颤动,带有几分失落与抱歉,她紧抿着双唇,最后还是没有出口,只是在心里默念,{对不起,余夏,我,不知道。}
她昨晚夜里的记忆只停留在余夏在她耳边说,再一次。再有记忆,便是现在。
第120章
院子里树木的枝条已经冒出了几个嫩芽, 白昼的时间也变得长了,只有初春的风依旧那么不浪漫,多在院子里面呆一会儿, 梳得再好看的发髻也会被吹得凌乱。
王慕倾拄着下巴蹲在地上,她的唇角带着柔和的笑容, 安静的看着院子里那两只恩爱的大肥兔子悠闲的咀嚼着它们的晚餐。
她其实没有问过余夏这两只兔子的来历,但余夏却在无关紧要的某刻提起养兔子的整个经过, 甚至还提到和王二娘相处的细节。她从前觉得自己会在意,因为那是属于王二娘和余夏共同的回忆, 因为那里面没有她。但奇怪的是她听余夏那般坦诚的说了之后,反而觉得没有从前想象中的那般介意。
也许是余夏的话语太温柔,也许是那种表达太舒服,总之, 她现在不会避讳和余夏谈起王二娘。
她的目光更加柔和,情不自禁托起地上蜷缩的粉色“小肉球”, 还拿到鼻子边嗅了嗅!
“倾倾,你在干什么呢!”余夏从外归来, 不知是因为手中的书册太重, 还是因为心急走得太快, 只穿了一身薄衫的她出了一头的汗。
“你看!”王慕倾弯着眼睛, 冷风吹乱了她的发丝,小鼻子被吹得发红,可是她仍旧满心欢喜的双手捧着给余夏看。
余夏定睛一看,好家伙,一个粉扑扑的小兔崽子。
余夏当下的第一反应竟然是, 怎么又又又生了!她真的很佩服兔子的繁殖能力,以前两个小兔子可可爱爱, 后来变成十个,二十个,就像裂变一样,不管季节,不管白昼还是黑夜的生,后来那一堆都懒得数了,能吃能拉不说,关键是还喜欢挖洞,好好的花园弄得全是兔子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