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淫贼!”王慕倾咬牙切齿眼中冒着火。
一定是在做梦,她的小可怜儿不会是这样的。余夏闭上眼睛又再次睁开,然后就见到一个鞋子朝着自己飞来。
啊——好疼!
第12章
院落中的树落着几只蝉,一声声鸣叫各有各的曲调声响。
厅堂里穿着深色锦袍的王晋和坐在正位上,他抿了一口茶后,起身踱步到门口,他的目光停留在树荫下两只蹦跳着的嬉闹小鸟上。
此时已经过了辰时,管家看了一眼桌上已经备好的两盏茶,他张口说道,“这茶该是凉了,我吩咐她们换两杯新的。”
王晋和没说好,也没说不好。管家悄声去吩咐了丫鬟。
按照规矩,今早新婚的小夫妻该是要向王晋和奉茶的,不过他丝毫没有因为她们误了时辰而生气。
“老爷!!!”秀儿跑的上气不接下气,她已经顾不上礼仪,喘着粗气带着哭腔的说道,“小姐又...不好了。”
王晋和的心一沉,皱紧双眉问,“姑爷呢?”
“姑爷被小姐追着打,被迫爬上了院子里面的大槐树,现在正挂在树上...”
悬挂着满是红绸、灯笼的院落里昨日还洋溢着喜庆,现在也非夜深人静影孤寂的场景,此时阳光耀眼,今日是余夏大婚的第二日,但偏偏她生出一股子悲凉。
她抱着老槐树的树杈,头发凌乱,鼻子下还残留着一点干涸的血迹。穿着的白色亵衣亵裤已经沾上泥土,身上套着敞开的喜服,艳丽还是如昨日那般,只是因为刚才上树匆忙,剐蹭上了树皮和细小的树杈。
现在她想问,她是谁,她在哪,她为什么要在树上?
“淫贼,你下来。”树下暴走的小人儿气吼的在那棵槐树下左右走动。
下去?傻子才下去。
“哈,原来是一只只会爬树的癞.□□淫贼...”她在树下叉着腰,像是一只母夜叉。
“呵,我是癞.□□,那你昨天还和我拜堂了,你是什么。”余夏叫嚷道,她的嗓子因为喊叫,现在早就嘶哑了。
“你住嘴!”
“我为什么住嘴,我被当成癞.□□,你也别想做个干净的青蛙。”余夏也气急了,好好的睡个觉,起来就都变了,可怜巴巴的小媳妇变成了暴躁萝莉,她还委屈生气呢。
“等把你揪下来,我要捶烂你的嘴。”暴走的小人儿踹了一脚树,然后就转身走了。
老槐树微微颤动,有几片叶子正好掉到余夏的头上。余夏胆战心惊的伸长脖子看她走远,才松了一口气。
没有人知道她这期间经历了什么,没有人!!!
余夏往树下看了一眼,吓的她直翻白眼,这树这么高,她都回忆不出刚才怎么爬上来的?
王慕倾又气呼呼的回来了,手里还拿着一把斧头!
然后余夏就瞪着那双大眼睛看着瘦弱的王慕倾轮起了连她恐怕都提不起来的大斧子...砍树。
真特么的...还让不让人活。
斧子一下一下敲击的是树么,特么的是她的心啊!
什么心碎,无助,心如死灰,都描绘不了她此时的心情。
“二娘...休要无理,她是你夫君。”王晋和匆忙赶到,没了往日对女儿的柔和,言词语气都带着长辈的威严。
“呸,谁要嫁给她。”她像是一个暴躁的浑身炸了毛的兔子,她瞪着一双恼怒的眼睛死盯着树上的余夏。
余夏打了个寒颤,昨晚虽然醉酒,但是她还没醉到失去意识,她记得昨晚她们也曾含情脉脉的对视过,也曾相拥在一起...
院子的角落里分散着好些丫鬟,她们不敢上前,就连恰巧经过的都闷声避开,连眼睛都不敢乱瞟。
那棵老槐树许多年头了,即使力气再大,一时半会儿也不会那么轻易的被砍倒,秦子庭使用轻功落到了王慕倾身后,趁她不备一个手刀劈晕了她,秀儿马上上前接住她。
看到暴躁萝莉晕了,余夏松了一口气,也许是因为她的松懈,她失重往后仰着掉下来,好在秦子庭飞身接住了她。
一场闹剧就这么结束了,在场的每一个人心都很累。王慕倾被几个丫鬟送回了房间,失了魂的余夏也被秦子庭送到了一间新的房间。
新房间干净整洁,而且最主要的是,她从国公府带来的东西都在这间屋子。回了神,冷静下来之后,余夏突然冷笑一声,她好像明白了什么。原来她只不过是从一个坑里跳到了另一个坑。
秀儿过来余夏的房间,看着余夏脸色不好,比以往客气很多,“姑爷,您别怪小姐,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小姐有时候会突然变成另外一个人,和原来完全不同的人...”秀儿偷偷抬眼留意着余夏的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