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说你喜欢?”
“我是喜欢,但是有一个就够了,我不希望你为了我喜欢而做这些事。”余夏觉得自己开了一个好头,她还准备了一堆的话说给王慕倾,总之她一定要说服这个小人儿不要那么辛苦给自己绣东西了,哪怕无聊了,看看她喜欢的书,做点什么不好,何必做自己不擅长又辛苦的事情。她即使无理也可以诡辩三分,何况还是有条有理,然而就算她在心中打了再多的草稿,也顶不住王慕倾的一句话。
“我想给你做...”单单这一句话,让余夏那一肚子话都说不出口了。
额...那好吧...行吧!听你的!
余夏苦笑着把那些话咽进肚子里,帮她把散落下来的一绺头发掖到耳后,既无奈又宠溺,“这次绣的是什么呀!嗯?”
“等我做好了,你就知道了。”
余夏撅噘嘴看着桌上那盖着的布料,心中还真有几分好奇,虽然只要她抬手就能揭开答案,或者她只要再问上几句,王慕倾一定能告诉她,但她还是没有那么做。或许留点悬念也是情趣吧!
余夏陪王慕倾呆到了午后,她告知了王慕倾晚一些要去国公府吃喜酒,王慕倾好像对余夏的“家里人”很好奇,但又不敢多问的样子,她能感觉得到余夏对家里人的不喜。余夏大概的讲了国公府的人,又讲了今日成亲的是她同父异母的弟弟。她怕小人儿担心便没有提那些乱七八糟的事,只是告诉小人儿,自己会早些回来。小人儿乖乖的回答她会在家里等着她。
耳朵里是滚轮摩擦过土路的声音,还有因为行进过程而发出的木头声响,伴随着王伯控制马匹的声音,声响停歇,马车跟着停了下来,坐在马车里面闭幕养神的余夏瞬间睁开眼睛。
萧山告知余夏前路过不去,只能步行,余夏撩开帘子一看,下一秒冷笑起来。
国公府的门前挂着红色的大红灯笼,门前挂着红绸贴着双喜字,门口相迎的家仆衣着整齐客气的迎着宾客。门前停放了无数马车,有的已经排不下停到了另一条街巷,从马车样式看那主人不是世家大族就是朝中官员。那门前的热闹景象简直堪比集市。
“萧山,让他们在这里卸货,咱们把东西搬到国公府门口。”
“是!”
余夏理了理衣衫,她大步的迈向那似乎笼罩着黑雾的地方,走到那些喜笑的宾客人群,混入他们,好似与别人无异都是一同来祝福这一对儿成亲的新人的。
门口迎客的有主人家的嫡长子,还有穿着喜服的新郎官。这对亲兄弟无论外貌还是气场真的完全不相同,但站在一起就是能让人看出此二人是兄弟,也真是挺有趣的。他们好像正在和一个什么大人热情的攀谈着,从他们的态度上可以看出此人的品阶不小,“孙大人,您请...父亲就在里面,您进去就能看到他...来人啊,给孙大人引路...”
那位大人进去后,余夏正好出现在他们的视野中,余夏身后两排家仆捧着各种各样的礼盒,那架势那派头很容易惹来别人的注意。
“你来做什么?”刚刚还喜笑颜开,嘴角都要扬到耳后的余庆看到余夏很是不痛快,“国公府不欢迎你...”
“弟弟娶妻,我这个当哥哥怎能不闻不问,当然要带着贺礼回府上来祝福。”在外人看来,余夏这句话说的是兄弟情深,可实则是余夏清楚的知道哪句话能惹得对方抓狂,余庆气不过拿余夏入赘的到王家的事做嘲讽,余夏含着笑没说话。后面的想要入府的宾客小声的议论着,一旁的余邈看不下去了,“国公府就是你的家,你想回就回无需得到任何人的同意,自家人就不需要人为你引路了,你随意一些。”
“哥,我才是你亲弟弟的,余夏就是一个外人。”
“住嘴,还嫌自己不够丢人的么...”
余夏抬头看一眼上方的匾额,她离开这里那日,是因为一场婚事,没想到的回来时又因另外一场婚事,只是那日和今日府上的态度真是大相径庭,她毫不犹豫的一脚踏进了门槛。
一场联姻惊扰了整个京城,并非是余知荣的面子大,这个没落的昔日大将军如今风光已然不再,除了一些旧臣旧友才会忆起他当年的勇猛与威风,满院子的宾客和当朝大官如今来此的目的也不是为了庆贺。
朝中政局并没有表面上那样稳固,以往朝堂之上分为两党,一派以孙大人为首,他的背后是如今的皇帝,而另一派则是先帝的最器重的丞相。一朝天子一朝臣,老丞相以身体为由退下了朝堂,而以往追随他的那些大臣纷纷寻求新的靠山,不能选择昔日的对立,只能寻求在金满园这边找出路,而金满园又是个倔强固执的脾气,所以那一派就只能借着嫁女之时寻求搭话的时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