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里,余夏亲了亲王慕倾的额头,大概觉得不够,又轻轻的亲了亲她的嘴, 王慕倾在睡梦中哼唧了一声,余夏把她搂紧, 嘴中念叨,“我可能是...爱上你了...王慕倾。”
时间在流淌,这安静远离纷扰。余夏知道这安宁是片刻的,她会遇见很多很多的困难,还有很多难题等着她去解开,尽管对未知尚有担忧,但此刻爱人在怀,她便觉得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她有些乏困,慢慢闭上了眼睛。
这夜真静啊,抱着王慕倾的感觉太好了啊...要是一直都这么好该有多好...
现在这个时间不算早了,但在国公府的正厅里面依旧聚集了很多人,国公府的女主人,余知荣的正室正在仔细查验着一箱一箱银两。
“夫人,您看这是礼单...” 管家王西宁捧着礼单给孟氏过目。
孟氏身形稍稍有些发福,但在这个年纪里她算是保养得不错,额头饱满,慈眉善目,从举止和身段能够看出她良好的出身与教养,她看着递来的礼单,不咸不淡的说,“这里面可有王家送来的...”
“没有!”王西宁急忙否定,这是给国公府的嫡二公子余庆娶妻用的聘礼啊,要是把王晋和给国公府送来的聘礼掺到这里面成什么了,让人知道指不定传出怎么难听的来呢,到时候会说国公爷把庶子卖到首富家里当上门女婿,卖来的钱又给嫡子娶新妇当聘礼。
这帽子可太大了,王西宁可不会那么没分寸。
“这里面都是国公爷让小人亲自准备的。”
“金家虽不是大户,但毕竟是人家的独女,聘礼还是不能太寒酸,要不然他们会轻视我们庆儿。”
“小的明白夫人的意思了,我这就让人连夜再准备一些。”王西宁转身走了很远才直起腰杆,跟在他身边的年纪轻一点的家仆看四周无人,抱怨道,“这老夫人也真能折腾人,聘礼不够怎么早不说,屎都堵到屁.眼了,才开始着急!”
“闭嘴吧你,主子家的事轮不到你多嘴。”
“不是啊,叔儿,你说咱国公府送聘礼都送几次了,可是每次不都是被拒之门外嘛,三公子更惨,那金家小姐还拿鞭子抽他,我看金家小姐根本就不是因为聘礼不满意,她是对人不满意。”
“别瞎说。”
“城里风言风语都传开了,金家小姐和二公子有私情。”
“这话可不能乱说。”王西宁把人拉扯到一边,警惕的看了看四周,“切莫议论主子家的事,这话要是传到有心人的耳朵里给你惹了祸,连我都没办法帮你。还有,别老叫我叔儿,你要和大家一样叫我王管家,知道没有?”
“知道了,那明天我可不可以不跟着去金家啊?”
“明天金家会收聘礼的,即使金家小姐再别扭,她成为国公府的人也是板上钉钉的事...任性两次可以说她娇贵,多了日后可没她好果子吃...”
声音越来越远,背影都消失在夜色里,谢忠才从暗处出来,他紧皱眉头,思考着他听来的话,余夏和金瑾娴有私情?他搁置下心中疑惑,用轻功飞上那屋顶。
脚踩瓦片,却没有半点声响,他这身轻功,即使是特别警惕的人也很难察觉,他低下身子伏在房顶之上,藏在夜色里看着有光亮的房间。
房间门打开,里面的男子大摇大摆的从余知荣书房里出来,谢忠知道孙谋,这人就像是个裹脚布,破烂事又臭又长,这样的人甘愿当余知荣的手下是为了点什么呢?在他看来,现如今的余知荣给不了孙谋任何利益,谢忠总觉得他跟着余知荣另有目的。
“来人,去把谢忠叫来!”
“是,老爷!”
听到下方的对话声,谢忠反应快的一个转身跳下屋顶,他用着轻功绕了国公府大半圈,从他房间的后方打开窗户跳了进来,他没有点灯,在黑暗里解开衣衫、脱下鞋袜,翻身滚上床,动作一气呵成。
咚咚——!房门被敲响,紧接着是家仆的声音,“您睡了么?”
谢忠平顺了呼吸,然后翻了个身,慵懒的语气说道,“谁啊?”
“老爷让小的来给谢先生传话,让您去他书房一趟...”
“你等等啊...”谢忠随意的套上了鞋子,用火折子点亮了蜡烛,他打开门时,带着倦意却把眼睛撑大,一副强撑着自己不困的样子,“不好意思啊,我穿好衣服马上就过去。”谢忠关上房门后,脸上半点倦意都没有,他不紧不慢的把鞋袜穿好。
“老爷,您找我?”
余知荣看了一眼谢忠,把孙谋告诉他的事告诉了谢忠,问他的看法。
“老丞相这招棋虽险,却是妙,他这一病保全的可不只是他自己,现在看来这场浑水里面他可是不沾身的退了出来。至于您说王晋和带余夏去白家,就算是在给余夏介绍人脉,也不过是给他的女儿多一个保障,老爷既然这么在意余夏,真的就不要留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