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万两白银。」
楚成允两眼一翻,咚地一声倒在了地上……
几人惊呼一声,慌乱围过去。
掐人中的掐人中,掐虎口的掐虎口,抖手的抖手。
楚成允幽幽转醒,靠在小灼肩头,满目绝望地望着那延绵不尽的黄沙。
凉州可以不要吗?
他宁愿一贫如洗,也不想负债累累……
「皇叔他坑我!!呜呜!!」他扭身一把搂着小灼,哭得悲天怆地。
小灼也受其感染,两人抱在一起嚎啕大哭,如丧考妣。
「他明知道凉州是这个鬼样子还不告诉我!」
一旁的刘贺,犹豫着开口「殿下,凉州也不差?」
楚成允抹了把泪,盯着他,「如何说?」
「凉州的胡饼不错。」
「本王已经吃了好几天了。」
「凉州的羊肉味道很好。」
「好像是那么回事,还有么?」
「我们这的瓦艺、陶具手艺很好。」
「可本王在京城都是用白瓷的。」
刘贺想了想,「我们这姑娘长得漂亮。」
楚成允「没看出来,姑娘都有些黑。」
「……」
「你再说说,还有什么?」楚成允坐直身体,希望对方可以给自己希望。
刘贺也坐了下来,「我们这景色好,特别这时候,那胡杨叶全成了黄色金灿灿的可好看了。」
「哦?是么?改天我去看看。」
「我们这一到赶集日就可热闹了,还有不少别国的商人来买东西?」
楚成允「买胡饼么?」
「……」刘贺「买丝绸。」
楚成允打量着他身上粗糙的麻布衣,「哪来的丝绸?」
「自然是京城来的。」
「既然如此,为何咱们的账上都没钱!」
「这,这收税赚不了几个钱。」
楚成允敛眉思索了一下,又问,「本王在哪里会见官员?」
刘贺??
楚成允「啧,简单的说,就是本王的朝堂在哪?」
刘贺,「就在你的凉王府里呀。」
「您是说就那黑洞洞得土屋子?」
刘贺点了点头。
楚成允起身,腿下一软
刘贺赶忙扶住他,「殿下,您慢点。」
「本王没事,坐得有些久,走!回土洞里上朝去!」
众人「……」
这凉州风沙真是大,出去一天回来楚成允头发里都是沙。
两个侍卫扛了一桶热水进屋,楚成允泡完澡,又想洗头,洗到一半没水了。
若风跑进屋子说,「两个侍卫已经推车去打水了,去的地方比较远,不知道您今日要洗头,没来的及备。」
楚成允听闻,抽着嘴角坐在炕上,还带着皂角沫的湿哒哒头发不停淌着水珠子,身上寝衣打湿一大片。
小灼担心他着凉,拿过一条布巾给他擦拭。
等到头发都快干了,两个士兵才抬着水进屋。
楚成允也不管水是凉的,在小灼的惊呼下,直接把脑袋埋了进去。
「殿下,生病了可如何是好!」
……
第二日,楚成允果然生病了,裹着狐裘不停咳嗽。
「我要喝羊肉汤。」楚成允一开口那破锣似的嗓子,吓了小灼一大跳。
「殿下您等着,小灼去给你找大夫。」
「找什么大夫?我饿了,要喝羊肉汤!」
奈何他那沙哑的声音,一出来就被冷风刮走,已经跑到门口的小灼根本听不见。
楚成允无奈,自己起身洗完脸,去到厨房找吃的。
「来碗羊肉汤。」楚成允对着正在搅拌着锅里食物的若风道。
如恶鬼般的声音从身后传来,若风瞬间起了一身疙瘩皮,他回头。「殿下,今早煮的的是面糊汤,羊肉吃完了。」
楚成允看了一眼咕噜咕噜冒泡的大铁锅,哑着嗓子道,「来一碗。」
若风见楚成允捧着面糊汤,吃得憋屈,「属下等会再去买几只羊回来吧。」
楚成允点了点头,几口喝完后,扔下碗,随手在灶台上拿了个胡饼往外走,一边走一边咳嗽,一副弱不禁风地模样。
小灼还没回来,刘贺倒是兴冲冲地来了,像乡里邻居串门似的,「殿下,今日是集日,您要去看看么?」
呦,邻居约你去赶集呢……
楚成允,「咳咳,去!怎能不去!」
「殿下您这是病了呀?」见楚成允咳个不停,嗓子还哑得厉害,刘贺担忧问道。
楚成允一边咳嗽一边摆手,「无甚大碍,小灼已经去找大夫了。」
等到小灼带着大夫回来的时候已经是半个时辰后。
楚成允喝完药,就带着若风小灼,同刘贺出门去。
因为咳嗽,避免口鼻吹风后加重症状,楚成允特意在口鼻处蒙了一块面纱遮挡。
几人来到凉洲最繁华的交易集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