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她没有等太久了,一见到人,示意丫鬟婆子都退下,便迫不及待的问︰「你从西北带回来的寡妇是不是陆清菀?」
如今确定陆清菀的心意,楚萧陵可不会再容许她冠上寡妇之名,「我还活着,她怎么会是寡妇呢?」
「她真的是陆清菀?」郑玉安激动的尾音上扬。
「是,她是陆清菀,是我未过门的妻子,是我孩子的娘。」
「你疯了吗?」郑玉安无法相信,若不是脑子不正常,怎么愿意跟那个心思恶毒的女人扯在一起?
「五年前的事,娘真的没有半点猜疑,真的是她做的吗?还是说,娘明明猜到有人在算计她,但只要能赶走她,索性将计就计?」楚萧陵的口气越来越重,陆清菀说对一件事,这场算计当中,娘可以算得上是「帮凶」。
「你……你在说什么?」郑玉安不自觉的缩了一下,虽然口口声声说陆清菀心胸狭隘,但夜深人静想起此事,心里不是没有怀疑,陆清菀的性子很软,不敢争不敢抢,说她推了燕儿,还真的难以相信,可是念头一转,她又觉得知人知面不知心,说不定平日胆小的样子都是装出来的。
「娘,儿子的妻子只会是陆清菀,不会有其他人。」楚萧陵懒得多费唇舌,反正他会让证据来说明真相,娘只要知道他的想法就够了。
怔了一下,郑玉安激动的跳起来,「我看你真的是疯了,什么算计,这不过是她为了给自己脱罪找说词,你还真的相信。」
「我相信她,我心仪的女人是什么样子,我还不至于看不出来,就好比娘是什么样的人,当儿子的我还是看得出来,娘不会卑劣的主动去算计,但是娘会抓住人家送上门的机会成就自个儿的私心。」
郑玉安张著嘴巴想反驳又说不出话来,事实确实如此,当时她只是满心欢甚的抓住机会逼走陆清菀,其中是否有疑点,在她看来,这是陆清菀的事,与她无关。
「若是娘真心将菀儿当成媳妇,外人不可能算计得了。」
「她是否遭到算计,这事要讲证据,但是连最亲近的大丫鬟都管不住,这就足以说明她的无能,她不配当辅国公世子夫人。」
过去,楚萧陵认同这个说法,因为对她无情无爱,只求她能够胜任世子夫人的位置,可是如今想法不同,她是他想守护一辈子的人,她不能胜任,他就慢慢教她。
「娘,她只要愿意站在我身边就够了,其他的在我看来都不重要。」
郑玉安的脸都绿了,「你要为了她跟娘作对吗?」
「我以为娘会很高兴,以后我身边有个知冷知热的人,我不再孤单一个人。」
儿子身边有个知冷知热的人,她当然高兴,可是,怎么是个上不得台面的庶女?郑玉安恼怒的道︰「京城出色的女子那么多,为何你偏偏看上她?」
「因为她很好。」
「她休想再踏进辅国公府!」
「我可以请求皇上赐婚,但我更希望得到娘的认同。」楚箫陵欠身行礼,随即转身走出去。
一离开玉和院,楚萧陵便低声问楚日,「你去打听一下,今日谁上门寻母亲?」菀儿他们已经搬离庄子,应该不会再有他们的消息传出来,可是娘反而确定菀儿的身分,这肯定有人刻意来娘这儿告状,目的应该是想藉娘的手对付莞儿。
楚日应声转身离开。
楚萧陵回到前院的书房,楚月也在,而且看起来很欢喜。
「刚刚楚北送了消息进来,找到冬儿了。」为了找人,除了楚星,他们几个全都动起来,一边要透过牙行寻到那位买人的商贾,一边要查探冬儿的家人,动静又不能闹得太大,可想而知查探的过程真的很辛苦,有时不免担心人会不会早死了,还好,他们找到人了,人活得好好的,有儿有女,也就是有牵挂的人,不怕她死咬著不肯松口说实话。
「人在哪儿?身边还有谁?」
「津州,她跟她丈夫,也就是她表哥开了一间米粮杂货的铺子,这间铺子是靠章管事牵线—――合作的粮商……章管事专门帮晋安侯夫人管理嫁妆铺子,还有,她生了一儿一女,日子过得很不错,」
「津州到京城只有一日,不会太远了,但又不是京城,再有章管事盯着,晋安侯夫人可以高枕无忧。」楚萧陵的眼神越来越冷。
「晋安侯夫人为何非要跟世子夫人过不去?」楚月想不明白。
楚萧陵倒不觉得这是问题,「你说,我娘为何对非要揪著「庶女」不放?」
顿了一下,楚月有些明白了,「女人的心思总是教人摸不透。」
这时楚日回来了,「爷,今日晋安侯夫人来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