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人前朗月清风，高洁正直得如那一抹雪白的仙鹤。
但是私下里与她相处，却又勾人得像个狐狸精。
光是从他的表现看，似乎不太能猜出他的原形是什么。
有观众扬声：“何老板，还是不够精彩！”
“抛球罢了，我在其他地方看过，我要看独一无二的表演。”
“我们花了那么多银子，只是这个水准的表演，我们没兴趣！”
“可不是，街边的猴子还能抛球呢！你这熊抛球也没有新鲜到哪里去！”
何老板之前夸下海口，把他们百戏团的表演吹得天上有，地下无。
观众们都带着极大的兴趣过来看表演，但是现在这个水准的表演，无法满足他们的期待。
“各位稍安勿躁！”何老板提高声音道，“我们这可不是普通的熊，而是熊妖！懂音律！”
话毕，何老板拿出一洞箫给那黑熊。
他用仅有台上的黑熊才能听到的声音，威胁：“你给老子好好表现，如果不能让底下的观众老爷满意，老子抽死你！”
黑熊惊惧地缩了缩脖子，眼里泪光盈动。
听闻何老板说那是熊妖，底下有些观众露出了惊惧的神情，害怕熊妖发狂。
有人喊道：“何老板，这熊妖应当不会伤人吧？”
“不会不会！这是被大师降服了的熊妖，我们团有大师坐镇，不怕这熊乱来！”何老板说道。
木萧萧和沐子瞻对视一眼，觉得何老板口中的大师，便是何老板认识的妖。
台上，黑熊拿过洞箫，吹奏起来。
底下静了片刻，尤其是懂音律的人，听到黑熊吹出的乐曲水准竟然挺高，更是高看一眼。
一曲毕，底下众人拍手叫好。
“何老板，你说这是熊妖，怎么没听到熊妖开口说话？”
“你们百戏团难道只有一只熊妖？可有狐妖？听闻狐狸精最是惑人！”
何老板道：“诸位稍安勿躁！要听声音，有的！要看跳舞，也可！绝对是美人！至于狐妖，将来也会有！”
提到狐妖，何老板瞄了眼台下的木萧萧和沐子瞻。
他和面具男早早便想造出能魅惑天下的狐妖了，只可惜一直没能做成，之前勉强找了几个容貌不错的女子，那些女子却没有经受住药物，死在了制作的时候。
木萧萧和沐子瞻感受到何老板的视线，两人同时凉凉看向何老板，那眼神和看死人没什么两样，直看得何老板浑身发冷，血脉如被冻结。
金弘潍看着，算是明白这何老板之前为什么对木萧萧感兴趣了，这是要把木姑娘制作成狐妖啊！
何老板以为自己有几条命？竟敢做这种找死的事情。
何老板头愈发疼痛，他忍着疼拍拍手，有人推着两个长方形的东西出来了。
由于黑布蒙着，大家难以看出那里有什么。
何老板上前揭开了其中一块黑布，那里赫然是个一米来高的花瓶。
花瓶里装着的不是花，而是一个容貌俏艳的姑娘的脸。
花瓶美人有种怪诞的美丽，部分喜欢猎奇的观众，欢呼鼓掌。
金弘潍、木萧萧、沐子瞻他们知道了事情的真相，皆是漠然地看着台上的演出。
这花瓶虽高，但花瓶窄小，只怕里面的人得削成人棍或肢体得扭曲畸形成奇怪的姿态，躯体才能留在里面。
木萧萧记得后世有段时间，也曾有过花瓶美人的歌唱表演，吸引观众前去观看。
不过那是假的，是利用机关制造出视觉误差，让观众以为人长在花瓶中。
游戏里这却是实打实的，将人放进了花瓶里！
残忍可恶！
“此乃花瓶成精，是花瓶美人！能歌！”何老板又将另一块黑布扯下，黑布底下是一个箱子，箱子盖着，不知里面是什么。
何老板说：“这箱子里的，则善舞，诸位可猜猜是什么。”
“我猜是蝶妖，蝴蝶翩翩起舞，极美。”
“应是孔雀！”
“也许是花妖！”
底下的观众积极参与互动，何老板神秘一笑：“那需得好歌好曲，才能将她请出来给诸位一饱眼福！”
黑熊再次吹箫，花瓶美人配合地唱着小曲，其歌声嘹亮，渺渺若仙音。
单凭黑熊的曲与花瓶美人的歌唱，饶是他们是普通人，在街头表演也能赚取不少人的打赏钱。
更何况何老板给他们添了妖怪的新身份，如同后世的礼盒装，多了一层新包装，芯子没换，换了包装就能提高身价。
以往人们听说有妖怪都怕妖怪吃人，现在见着妖怪给他们表演，心里多少有些自得。
台上的箱子被顶开了，出来的赫然是一条大白蛇。
那白蛇摇动着雪色蛇身，跟着音律扭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