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人是死是活没事,毕竟半夜来你们村子是他们不对,真死了也怪不得你们,你们只要交出来就成,我们也会在吴县令面前替你们美言几句。
但要是要死不说,一旦查出,那就是重罪!祸及父母妻儿你们可明白?”
被问到的汉子憨憨回道:“明白。”
孙捕头等着他接下来的话,结果等了半天也没等到。
他深深吸了一口气,压下满心的愤怒,耐着性子又问了一遍:“你没有什么和我说的?你只要说了,我会和吴县令美言,你不会有任何事,包括你的家人也没事。”
汉子继续憨憨的摇头,嘿嘿笑道:“没。”
还和县令美言不会有事,哄傻子呢。
当他是傻子?他看他们才是傻子!
孙捕头气死了,怎么恰好就问到了一个傻子!
同样的一招又不能反复使用,他最后看了一圈村子,不甘的扬手喊道:“走!回!”
原本以为简单到不能再简单的一件事,想不到无功而返。
甚至连一点有用的消息都没打听出来,回去了可如何交代。
不过没事,吴县令必然有法子治这群刁民。
他们等着吧!
第369章 置办丧事
送走了五名衙役,村子大门重新关上。
村子上妇人和汉子们心落了地,老村长等老者则依然忧心忡忡。
范七爷皱眉哼道:“看来他们是活要见人死要见尸,势必要咱们交出人。”
还得交出活人才行,要是尸首看五名衙役不客气的态度必然要给他们治罪。
张慧气呼呼说道:“他们言语中偏袒也太过了!”
幸好昨夜审出来了,不然人交出去后,以那些匪徒的恶性加上官匪勾结,还不得再来找他们报复啊。
老村长对上一圈人说道:“咱们不可掉以轻心,值守和巡护都不能断,大家伙全听水清的,千万别自作主张!”
就怕蠢而不自知,自作聪明之人,这样的人不但容易犯错还给人添堵,水清现在管着一大村子人本就劳累,再要是被本村人气到,那才真寒心!
“老村长放心,咱们听话着嘞。”
“谁要是不听水清大妹子的话,我第一个削他!”
“对对!咱们村子能走到今天多不容易,昨晚让范前和范大柱两个蠢的连累,再要是出来第三个,那我杀了他的心都有。”
不需要外人动手,她都想灭了村子上的懒货和蠢货!
“我也一样。”
附和声此起彼伏,老村长几位老人家很满意。
他们要是再年轻个十来年,此刻能帮忙干活就好了,而帮不上忙,也只能尽量不添乱。
几人又叮嘱水清几句要休息好,方才拄着拐杖颤颤巍巍的各自回家。
水清昨晚幸好上半夜睡了,不过下半夜一直到晌午还未休息,确实也有些疲倦。
她朝众人交待了注意事项后,没直接回家,而是去了大伯哥家。
范进瞧见水清过来,迎了上前,低声询问:“怎么不先回家里睡上一会?这儿有我守着就行。”
大哥家里乱糟糟,又到处是血,水清连续操劳在这儿连个休息的地方都没。
“婆母尸骨未寒,前面村子上事情多脱不开身也就罢了,空闲了还是得过来守一守。”这毕竟是范进的亲娘,儿女的阿奶,明日就下葬了,只一晚累不着她。
范进抿了抿唇角,轻声叮嘱:“那你待会困了就靠在我肩上眯一会。”
水清点头。
两人进了堂屋,两边泾渭分明。
这边是晏秋星回晚夏江河湖,那边是哼哼唧唧抽泣喊疼的范大柱二柱三柱以及目光无神的范四柱。
见水清进来,一向自持范家长孙的范大柱习惯性想嘲讽两句,猛然想到之前被四柱揭发的真相,不甘不愿的闭上嘴。
堂屋里的气氛沉闷而压抑。
晏秋这边之前阿奶要卖她们,委实没有多少感情,悲伤但不悲痛;而范大柱几个大房金孙孙本来出于面子也要嚎嚎大哭做做样子,不枉费阿奶疼他们一场,只不过被范四柱揭发后干脆也不做样子了,所以堂屋里异常安静。
水清觉得安安静静也好——昨晚上范大柱几人嚎嚎大哭的样子她还记得,哪成想哭的最大下手最恨!
太假了。
若是没有发自内心的悲伤,还不如都真诚些待着,至少不吵人。
范进朝水清低声商议:“水清,明日帮我娘抬棺的人找好了,如今天寒地冻大家都出力了,孙家和赵家如今的情况是没能力答谢的,我想着由我们置办几桌豆腐饭答谢村子上人帮忙,成不?”
现实还有一点他不得不承认,昨夜的事毕竟是他大哥和侄子的错,若不是他们两人,孙家尤其是赵家不会一下子没了好几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