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放和囚禁,貌似都不好....
凌然垂眼,语气没有起伏,如同陈述一般:“当年汉武帝也不是直接废藩,而是颁布《推恩令》来逐步削减藩王势力财力人力;
如今新帝如此做法,会把那些王爷往反路上逼。”
削藩好不好,这些老百姓管不着,他们只知道不能打仗。
一旦打仗,日子就过得猪狗不如。
“先看看吧,说不定只这一个王爷,后面的王爷不动,或者几年才削一个王爷,再妥善安置,已经也无碍。”范进不想儿女太过担心,朝好的方向设想。
水清知道这仅仅才是开始。
接下来,这位新帝会一月之内连削三王!
一个流放,一个囚禁,还有一个既没有流放也没有囚禁,是因为这个王爷被人诬告谋反,没有做过的事他如何拿出证据?
最后为了自证清白,也怕急了后面流放或囚禁的生不如死,竟然阖宫焚死!
但新帝根本不在意,没隔两月又削了几个王爷。
而一月连削三王,说不定第二位王爷已经开始了,只是告示还没贴到广宁府来。
现如今那些书生学子还能高谈阔论,但收到风声的商人怕是已经在做准备。
不,他们可能年前的时候已经准备上了。
至少南都首富的白家,白子谦他爹爹白满善那时就在谋划。
想到白子谦,水清又想到,如果已经四月份,他们还没来,等告示接二连三的过来,后面几年见面怕是难了,很有可能几年都见不到.....
屋子里晏秋星回几个孩子还在讨论,后续是更加严重还是趋于平和。
分为两派,在辩论着。
水清和范进没有打断,孩子们有想法是好事,不能扼杀了。
她提前将做好的决定宣布道:“晏秋,从明日开始不用做米酒了,家里现有的能卖到哪天是哪天。”
别人不知道,她却是知道的。
削藩不会停,即使朝廷现在还没颁布不准酿酒的告示出来,但也是早晚的事,不会太久。
而且这几日饭馆酒肆最为热闹,高谈阔论的书生学子多了,风险也很大。
莫谈国事可不是说说而已,说不定哪天衙役就冲进去抓人!
卖米酒经常要出入其中,目前钱财足够,还是不要冒险为好。
晏秋怔怔的抬眼,乖巧听话的应道:“好!”
“凌然你和大江赶驴车去府城,把一切我们需要的东西列个单子,全部买回来。
能多买就多买,宁愿用不完,不能用的时候没有。”
这两个月还是安全的,但往后几年的时间,他们一大家子人尽量深居简出,能不外出就不外出!
第140章 一月削三王,各种囤货
第二日开始,凌然和范江驾着驴车到府城,买满一整车的物资回来。
大大小小里里外外全部考虑到了。
每天拉一满车回来,除了下雨天气,从不间断。
幸而新房子地方大,房间多,库房也多,有地方放。
范进则是单独购买大米运送回来——当然不是全部购买。
和去年一样,他先是在府城米铺买一些运回,在前面转弯的小树林中,水清将商城购买的大米放进去。
然后水清抄小路回家,范进赶着牛车从大路返回。
村子上的人老村长的孙子李长林回来后,也知道皇上在削藩了。
不过每个人都不在意,不管是皇上还是王爷,都离他们太远了,远到听着都有些不真实。
他们更关心地翻好了没,谁家的兔子下崽了,家里的小鸡有没被狗咬死以及最最重要的,今日娃娃们捡了多少裙菇,能换多少斤大米!
不过,哪怕现在换的不多也没事,因为等到六月份,就是农闲时节,那时竹菇就出来了。
他们还可以捡竹菇卖!
竹菇比裙菇多多了嘞。
整个村子上的人洋溢着喜悦,每天在欢快和希望中度过。
范前和范大柱几人也陆陆续续下地干活了,毕竟不种田地就没吃的,别的可以偷懒,饿肚子的事是大事,偷不成懒!
村子上对于削藩最为关注的,除了水清一家人,便是老村长和范大木。
老村长是担心影响大家的生计。
而范大木则是想着能不能寻到什么商机!
自从去年和范进一家闹掰后,他家日子没什么变化,但村子上的人越过越好,他这个村子上号称最精明的人,脸面丢没了!
他必须要过上好日子证明给村子上人,他范大木依然是最精明的人!
水清范进二人对于这些一无所知。
这天,范进匆匆赶回,一回来紧张的宣布:“又一个王爷被削了,这是这个月的第三个了。
同时府衙贴出民间不许私自酿酒的告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