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入楼内,此楼又与之前的不同,先前的没这么破败,这座像荒废许久,脚下随便一踩都咯咯作响,还掉渣。
转了一大圈,最后在楼顶看到一个背对着,坐在轮椅上的男人,脚边盘着一条虎纹蟒。
荣奕觉得对方很熟悉,像自己二哥。
轮椅转动,男人款款转身,荣奕目瞪口呆,脱口而出——“二哥?”
二哥荣欢面露厌恶——“别叫二哥,我可从没认过你。”
荣奕:“行。荣欢,你怎么会跟这件事扯上干系?”
荣欢:“说得与你无干系似的。”
荣奕:“真不认为,所以荣欢你说说与我是何干系?”
荣欢张嘴又很快闭上,意识到差点中了荣奕的套,忽然双手合十,很快无数光球向荣奕袭来。
一看就灵力满满。
荣奕特意后退两步,老六果然用他的钝剑轻易挡开。
老六:“我说这位,瘸子公子,听意思你俩是兄弟?兄弟这么大仇?难道分家产不均?”
荣欢再次攻击,都被老六看似杂乱无章,实则隐藏实力的招数挡回,不要他命,却也不造成实质伤害。
“就是喜欢看你自认了不起,却又干不掉我”的既视感。
荣奕坚定了信念,老六要只是个乡野汉子,他倒立拉稀!
随着两人你来我往,古楼很快在摧古拉朽中面临崩塌,荣奕喊着“快走”,可两人没一人听他的,但有一个听到了,虎纹蟒顺着声音寻来,精准将荣奕卷走。
饥肠辘辘的它,此刻已站在食物链顶端,荣奕直呼冤枉——分明是他俩在搞破坏,为啥受伤的是我!
被拖离古楼,眼看要被扔进蛇窝,荣奕又觉得整个人轻飘飘起来,他以为是灵力恢复,结果却看到赶来的赵风铭。
“楼!”
赵风铭:“检查过,无太多讯息。”
所以他方才一直在。
终于古楼在巨大的声响中坠落摔成碎屑,尘土飞扬中荣欢坐着轮椅出来,毫发无损。
赵风铭眼角渗出寒意,正欲往前会会荣欢,荣奕拽了拽他衣角。
“别伤害他,是我二哥。”
荣欢用力拍轮椅,激起千层灵力波——“都说了我不是你二哥!去死!去死!你活着做什么?”
相对荣欢的歇斯底里,荣奕就淡定多了:“你们各个都要我死,却没人给个合情合理的缘由。是你们有被害妄想症还是我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
荣欢额头青筋暴跳:“你不死,别说荣家,整个圣灵都会付之一炬!”
付之一炬。
荣奕终于听到不一样的点。
“荣家不过三子,换个思维,我如果没出生,你便是幼子,就是你在背负一切,所以我何尝不是在承担你的宿命因果?二哥是因为看透了这层关系,所以才对我格外不同?”
起码老大荣权,姐姐荣璇从未待己如此刻薄,如此恨意滔天。
“你放屁!”荣欢几乎要从轮椅站起来,嘴角因为愤怒不停抽搐——“母亲曾经做了个梦,被困在梦中十天十夜不能醒,险些丧命,之后便怀了你!你根本不是荣家人!更不是人!”
荣奕面色凝重:“什么梦?”
他从未听过的说法加一。
“母亲未对任何人提及,虎毒不食子,所以你品,细品!”
虎毒不食子,可母亲从未给过一丝温暖,甚至亲手送自己上路。
荣奕:“品什么品,我愚钝,品不来。会说你不妨多说点。”
暴怒的荣欢朝荣奕不断攻击,好似积攒了多年的怨气必须在此刻发泄完。
赵风铭将荣奕挡在身后,荣奕将他推开,直视荣欢走过去,身上出现道道伤痕。
老六:“老弟你傻啊!他真不把你当兄弟!”
荣欢没料到荣奕会过来,笑的无比猖狂:“荣奕,我最佩服的便是你视死如归的态度!”
荣奕已然来到荣欢身边,冷冷道:“横竖都是一个娘胎出来的,要死也该一起死!”
荣欢怔了下,荣奕已经推着他的轮椅一起冲下旁边悬崖。
老六:“不带这样玩的!”刚要过去帮忙,被赵风铭拦住——
“先等等。”
荣欢失去双腿后极度无安全感,当被荣奕推着往悬崖跳,整个人陷入巨大恐慌中,胡乱抓,最后死死抓住荣奕双臂。
虽有重重撞击,但没有等来粉身碎骨,荣欢慢慢睁眼,就看到被压在身下的荣奕。
荣奕也无大碍,其实方才他瞥过一眼,悬崖下是厚厚软软的灌木丛,所以敢推着荣欢一起“赴死”。
此局,他在心理上已经胜半筹。
荣奕:“死很可怕吗?这才哪到哪,我经历过无数次。不过好在你很少正要看我,所以可以少臆想万一是自己怎么办。
其实我也怕死,怕的要死。谁给我选择权力了?从四岁开始被追杀,你体会过吗?你吃过母亲的毒药吗?掉过堕神崖吗?经历过生不如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