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眼中的怒火却难以让人忽视,似是想将他灼烧穿透。
齐文杰端端注视着齐文傅,伸手似怜惜般抚摸齐文傅的双眼,笑道:“阿奴这眼睛好是有神,让哥哥我啊,看的好生欢喜,不如便挖下来让给哥哥……”
听到这话,齐文傅身上不由冒出冷汗,将眼中燃烧的火焰免去,畏缩无神的看着他。
忽然一小厮闯进,在齐文杰耳边不知说了什么,他便风风火火的向外走去。
齐文傅虚弱的靠在床边,头上的冷汗滑过瘦削的下巴落在被子上。
刚才齐文杰的眼神让齐文傅毫不怀疑,要是再这样看他,眼睛就不会在身上了。
一旁的妇人仍旧低着头站在一边瑟瑟发抖.....
齐文傅用力将被子掀开,强撑着身子下床,全身无力感让他不足以站起,眼看就要跌落在地。
一双手将齐文傅的腰环住抱起,他不由微微一愣抬头看向这位贵人。
贵不可言,是京都贵人,皇城贵人,也是他齐文傅一生的贵人。
他莞尔一笑道,“既然生病了就应该好好待在床上,怎可下床呢?”
齐文傅有些不知所措:“您是”
是的,齐文傅用的是您,即便是他的父亲他都未这样对待过。
只因他一身不凡的气质,还有那明媚的模样,姿容颜色分外夺人,但是代表权势的暗龙勾勒却让人不敢生半分旖旎,太子晟微明。
十六年的忍辱负重终究在这生死之间堪破,齐文傅理解母亲的懦弱但不能接受自己的无能,更不想再次为人刀俎的鱼肉。
自此齐文傅便与这个国家纠缠不休了,或者换句话说,是单方面的齐文傅的誓死跟随,一腔孤勇,只为这个国家曾经的太子。
后来齐文傅知晟明耀生于皇家,为舞姬之子,身无母家支持,才不及幼弟,位不如嫡长。
可是偏偏他的母妃盛宠无双,后宫佳丽三千,三千宠爱在一身,为祸水为妖姬为世人唾弃,却在临终前为他求得太子之位。
……
“子萧,太子唤你进去。”一位幕僚低声提醒道。
晟明耀的屋内没有什么奢靡珍贵的物件,没有母家支持的晟明耀在争权之战中如履薄冰,而其中的钱财更是重中之重。
屋内一片安静,只有他在下棋,香炉里的栀子花淡香是齐文傅所喜欢的。
礼遇贤才,赏罚分明,明君做派,是这些寒门子弟毕生所求要跟随的人。
晟明耀玉指抬手一子落下,抬头恰与齐文傅的目光相对。
“参见殿下。”齐文傅抬手端正行礼。
晟明耀似儒雅公子般起身,将他身子扶正,微微一笑道:“不是早说了,你我二人不必在意这些虚礼。”
齐文傅抿抿唇,沉默不语,晟明耀温和的拉过他的手,齐文傅随他来到棋局旁边。
黑子走投无路,似已成定局,必死无疑。
晟明耀却似乎不在意一般,随口问道:“子萧观棋如何?”
齐文傅黝黑发亮的眸子盯着眼前笑的明媚的人,浅浅躬身行礼回道:“观棋不语。”
一时屋内安静了下来,唯有他与晟明耀浅浅的呼吸声。
香炉渺渺,似人的归途一般,看不清抓不住,唯有消散。
在过去十六年,齐文傅虽聪慧但因府内并未有人教导,习字观书皆是太子所教,后来齐文傅将基础掌握后。
太子殿下过于繁忙,也是有意栽培。
请高人教他执政观局弄权,齐文傅为他的殿下习诗书拢人才,搅朝堂争时机。
而他的殿下送他美人钱财,助他步步青云,除主母予高位。
谁能想到原先连碗热汤都是奢侈的草芥之人,现已成为达官贵人,成为太子殿下手中最锋利的一把刀。
“下去吧。”晟明耀玉指从棋奁执起一子,缓缓说道。
他深沉的眸子似乎被烛火映照的忽暗忽明,如狼般盯着棋局。
他的声音将齐文傅拉回,只见齐文傅僵硬起身,最终还是向前,将棋局中白子拿起。
晟明耀似是无理取闹般看着齐文傅,低声笑道:“肖家独女近来会来京城。”
“诺。其实只要晟明耀细细观察,便可以发现齐文傅的异常,已然哽咽。
至今为止齐文傅仍旧记得那种感觉,即便时隔多年仍旧不能忘怀。
即便是多智近妖的齐文傅,也难以阻挡所谓的天命。
第34章 所谓帝王将相
肖家乃是富家之首,家中只有一女,其女白箐妍为掌上明珠,虽为商贾但不失为一大助力,其七皇子更是与其交父交好,但面对这一大肥肉,试问晟明耀怎么可能不动心?
大皇子无能,即使身为嫡长子却刚愎自用除却母家便不足为惧,晟明耀为三皇子已为太子,而真正要与之较量的是七皇子晟钰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