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夜游指着病床前一个板凳,让叶漱坐着等他,他先将陈图拿过来的文件都过目签字。
叶漱有些受宠若惊,白夜游对他的待遇好像有些超过员工的好,倒是白夜游气态从容,边龙飞凤舞签好名,边对叶漱说:“陈图来是工作,你来看我我总不能让你真的看一眼就走。”
叶漱被白夜游偶尔的幽默逗笑了,安然在边凳上坐了下来。
陈图在病床边站着等,白夜游翻阅文件,叶漱在旁边看着,病房里空气静谧,叶漱的视线扫过白夜游靠在背后的枕头上,发现上面落了一根褐色的羽毛。
叶漱没想太多就把那根羽毛拿了下来,捏在手指里对着阳光看,细软的羽毛上散步着细小的斑状花纹。
“这是猫头鹰的毛?”叶漱疑问道。
棕灰色的鸟羽,叶漱其实不太能确定种类,只是根据鸟类的常见度结合外形猜测。
工作中的白夜游听到叶漱的那句话,签字的手没稳住,画了长长的一道出去。
陈图也看向叶漱,又看看白夜游,最后目光定格在叶漱手里捏的那只羽毛上。
病房中一时没有人答话,半晌,白夜游张了张嘴,有些无力地辩解道:“可能是枕头里面跑出来的。”
“用鸟羽填充,睡的时候头不热吗?”叶漱拧着羽毛的羽管根部,看向白夜游。
白夜游干巴巴道:“不热吧,我睡了一晚了。”
叶漱便没再纠结枕头热不热的问题了,只说道:“那这个枕头的质量不怎么好。”
叶漱俯身,用拇指和食指捏着,又从白夜游脊背后压着的枕头上揪出来几根鸟羽。
白夜游捏紧了手里的钢笔,一动不动地看叶漱认真地将那几根鸟羽扔进垃圾桶。
弄完,还拍了拍手,看到白夜游和陈图都看着他,“我干扰你们了吗?”叶漱眨眨眼睛,“你们继续,我这次不说话了。”
白夜游:“……”呵呵。
白夜游签完陈图带来的所有的文件,按了按太阳穴,扭头对叶漱道:“我突然有些累,觉得你要不还是和陈图一起回去吧。”
叶漱:“啊?”“哦。好吧。”
叶漱来就是看看白夜游,确认白夜游没事就安心了,病人想要休息也不能打扰。
等叶漱跟着陈图离开后,病房里只剩下白夜游一个人,他坐直身体,把枕头从背后抽出来,看着上面还沾着的几根鸟羽,面无表情。
他怎么掉毛了?
叶漱回到动联网后,还有时间处理剩余的工作。
工作他上午就处理的差不多了,因此下午请了半天假,最后也把今日份的工作量完成了。
五点,同层同事们都在收拾东西了,叶漱看向办公桌的熊猫。熊猫从叶漱的目光中莫名感受到了对它去向的担忧。
果就见叶漱对也在收拾东西准备下班的陈图喊道:“陈姐,白组长这两天住院,那眠眠怎么办啊?”
陈图正在将水杯拧紧,闻言暂时将杯子放在了桌面,走到叶漱工位前看了眼熊猫头,试图从熊猫的豆豆眼中看出什么意愿,无果。
对叶漱说:“给白组长打电话,让他家的司机来接?”
叶漱皱眉道:“白组长家的别墅到这里得有一个小时的车程吧?”
陈图犹豫地看了眼熊猫,“确实。”
“那谁陪熊猫在这里等,”叶漱抓了把熊猫软软的背部,“总不能让它一只熊猫等在门口。”
陈图不假思索地问了句,“你不陪着等吗?”
问完觉得自己这句有些道德绑架的意味,正想找补说句什么,叶漱没有在意地说道:“我家里新养了只猫,它一个人在家,还有伤在身,我想快点回去陪它。”
陈图点点头,表示理解,突然又抬起头,“你有猫了?”语气非常震惊。
叶漱习以为常地“嗯”了一声点点头,怎么每个人对他有猫的反应都这么大?
“你养的猫,就是上次在鬣狗群前救你的那只?”陈图试探着问。
“是,”叶漱看着陈图奇妙的表情,多问了句,“怎么了?”
陈图看着叶漱摇摇头没说话,半晌憋出来一句,“觉得那猫好猛,敢养它的你更猛。”
“哈哈,黑足猫嘛,”叶漱笑出声,带着些与有荣焉的骄傲,“猫科的牌面。”
其实黑足猫不适合作为宠物猫养,它们太野性难训,而且攻击力高,对饲养人的威胁很高。
但这只猫猫关键时刻冲出来救了叶漱,为此伤了一条腿,叶漱不可能对它不管不顾,肯定要负起责任。
乌乌在他面前又很乖顺,叶漱觉得他可以一直养下去。
两人说了那么多,叶漱突然抱起熊猫,对陈图说:“陈姐,要不你把熊猫带回你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