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后你便会明白。”
“好吧……不过今天还是谢谢靖大哥了,若不是你,我恐怕免不了责罚。”
靖宏停下来,直视他的双眼,“你犯不着谢我,我这么做不是为了你,是为了谷主。如果你想活命,就离谷主远点。”说罢,他脚底生风,几个腾跃便消失在了屋檐后。
苏殷被这一通话语砸得不轻,什么叫想活命就离君莫远点?难道不是君莫一而再再而三地来招惹他吗?!
他负气地踹了一脚树桩,抱着胳膊蹲了下来,这才发觉双臂已经被冻得发麻。
君莫说……给他换件衣服……
在说了那么过分的话后,又假惺惺地来关心他,打一巴掌又给颗甜枣,虚情假意!
正对着树桩撒气,他的肩膀被人轻拍了几下。
“嘿!兄弟!问你个事。”
“我有名字,苏殷!”他气呼呼地坐下,用手背蹭了一把脸,没好气道:“什么事?”
古宁也蹲了下来,乐道:“你甭生气,我们谷主啊……和寻常人不同,不是和你吹,他的武功放眼天下无人能敌,人无完人嘛,脾气差点也正常。”
这人也是奇了,半炷香之前还板着一张棺材脸,现下给日头一照,竟然笑得阳光灿烂人畜无害起来。
苏殷瞪眼道:“大哥,你这变脸速度和君莫比,是有过之而无不及啊!”
古宁嘿嘿一笑,有点腼腆地挠了挠脑袋,“我们门派的人……唉不不不,整个裴影宫的人啊,几乎都那样!刚才门主不是在嘛,我总不能嬉皮笑脸的。”
苏殷眼睛一转,也对着他呵呵了一下,皮笑肉不笑地说:“说吧,什么事,别和我来套近乎,你们无欢谷就没一个正常的。”
瞧他不信自己,古宁一拍地面,“唉!兄弟,我就这性子!再说了……你不也是无欢谷的人么,骂无欢谷不就是骂你自己。”
“你不说我可走了昂!”苏殷懒得跟他扯皮,作势要走。
“唉!我就是想问问你,你方才那‘刷刷刷’的一套,练了多久呀?”
苏殷狐疑道:“你问这做什么?”
“我听你说都没怎么练过武,可你刚才的表现,明眼人都能看出来底子不错啊!”
苏殷都给他逗乐了,“从小就学,小爷我这都是一日一日磨出来的。”
“害!我说呢,你那个凌空劈腿,还有后空翻,也太顺溜了,没个十年五载的练不出来。不过你这底子,干嘛不练武,真是可惜。”
当年国师算出来他是早夭的命,急得崇齐帝茶饭不思,自然不允许他习武。就是后来被选中当祭祀舞者学舞剑时,宫里也是请了七八个老师,不但得教他,还得护着他,生怕他碰着磕着。
苏殷不能跟古宁挑明身份,“唔”了声,随意编了个借口,“我爹宠我,我吃不了习武的苦。”
“一看就知道你家境不错,只是门主说的也没错,素花宮的功夫都是偏阴柔的,相对于天耀门,你确实比较适合学素花宮的功夫。”
“我那是天生柔韧性好!”苏殷实在忍不住白了他一眼,夸张道:“我可是要成为绝世高手的!素花宮本来就不以拳脚功夫为主,我学来无用。”
“哈!绝世高手?那我们可算是一路人了!其实……裴影宫也不是没有适合你学的功夫。”
“什么?”苏殷盘起腿,拍了拍身边的地面,“过来坐。”
古宁挨着他坐下,神神秘秘地压低声音,“逆心诀,听说过没有?这心法修炼出的内力属阴,阴气越纯修炼越快。但你也知道,男人都是阳刚之气旺盛,可偏偏女人又练不了,就一把乌崖刀,女子便没那个臂力举得起来。”
“乌崖刀……”仔细回想,段逸风和韩非烟随身佩戴的兵器,就是刀,“你说的是不是段逸风用的那把?”
“对对!你还认识段逸风?你到底是什么来头?我真是越来越好奇了。”
看来除了君莫和几个门主护法什么的,自己的身份并不是每一个人都知晓。苏殷眼睛滴溜溜一转,反问,“你又是什么身份?”
“你小子!真是服了你了。大爷我行不更名坐不改姓,古宁,天耀门的二当家,如何?”
“不就是个副门主,”苏殷掏了掏耳朵,“跟个鸭子似的嘎嘎乱叫什么……”
“你小子就是欠揍!”
后脑勺上猝不及防挨了一巴掌,苏殷怒道:“大胆!”
“怎么的?我还怕了你这黄毛小儿不成。”古宁哈哈一笑,抱着他的脑瓜瓢又是一顿好捶。
苏殷痛得抱起脑袋,瞠大了眼睛看着古宁。他一瞬间想起几年前和大哥二哥一同骑马打猎,他最好动,骑在马背上,扭来扭去怎么也不安分,总要给哥哥们炫技,结果骑术不精从马背上翻了下去,险些被马蹄踩中。那时候苏翊揪着他的后领把他提到身前,不由分说几巴掌就掴在了他的后脑勺上,还附带疾言厉色的一顿狠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