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凄惨的模样落在谁眼里都能想入非非,紧跟而来的碧烟和临羡显然淡定许多。碧烟啧了好几声,“这会不仅用嘴巴打架,还打到身上去了?”
真是前有饿狼,后有猛虎,苏殷被夹在中间进退两难。
体内刚植入紫锯草,正午阳光刺目,他的眼疾复发,没一会就要落下泪来。这泫然欲泣的模样,让在场三位女子不约而同生出了一丝怜悯。
“这也太狠了吧……”临羡率先感慨。
“谷主厉不厉害?滋味如何?”碧烟不遑多让。
单纯的言婼风反应了好一阵,如梦初醒,“你把谷主睡了?!!”
一语道破天机!
说完她头上就挨了碧烟一记爆栗,“是谷主把他睡了。”
“阿姐说过被人睡了就是吃亏,怎么说也是谷主吃亏,明明是他把谷主睡了!”
少女清澈的嗓音震飞廊下的鸢尾,苏殷神思游离,在想言婼云怎么还教妹妹这些东西。发散的思维还没收回来,身后的门吱呀一开,后脖子一紧,他又被君莫提进了屋内。
君莫裸露着上身,只穿了亵裤,黑发披散在身后,手里抓着件暗红的衣袍。他对苏殷防备的架势视若无睹,手臂一张,把人包进了衣服里。
“穿好了再出去,这副模样成何体统。”
“我不成体统,那你呢?光着膀子给谁看?”
“给殷儿看。”
许是刚才亲狠了,君莫淡色的唇变成了鲜红色,此刻邪笑着看他,两点瞳仁里蓄着狼性,好似禁欲了几万年的饿鬼。
苏殷气得七窍生烟,自己这副样子跑出去还被撞个正着,怪谁?亏他还笑得出来!
“抬脚。”
还想再数落几句,越过君莫光滑的肩头,他瞧见白梓谦鬼鬼祟祟地探出了一个脑袋。
这货怎么还在???
“白梓谦!你胆儿肥了!!”
他夺过君莫手里的靴子,奋力朝白梓谦砸去,正中对方的屁股。白梓谦吱哇乱叫,一阵鸡飞狗跳,捂着屁股夺路狂奔,狼狈的身影逗得苏殷一阵大笑。
笑完才发现房里只剩下了自己和君莫两个人,大笑变成了干笑,他想推开君莫,可对方身上光溜溜的,根本无从下手。
“去,把鞋子捡回来。”君莫在他臀上拍了一下,转身找自己的衣服。
苏殷红着脸捡了靴子套好,觉得有必要和君莫好好谈谈自己的面子问题。
“师父。”
“嗯?”
“你不生气了?”
君莫扫了眼坍塌的半面墙,冷哼,“怎么?拆了面墙还不够,想让为师把整间房都拆了?”
“你把我拆了算了。”
君莫斜睨了他一眼,“也不是不行。”
苏殷苦大仇深地往床上一坐,“我说师父,咱们有什么私底下好商量,您能不能给我留几分薄面啊?再怎么样我也是无欢谷的少主,外头还那么多姑娘呢……”
“私底下好商量啊……”君莫勾着唇角,整理袖口的手一顿。
这人不笑还好,一笑咋就笑的这么不伦不类呢?苏殷摸着小臂上的鸡皮疙瘩,这不还只是商量吗,又不是答应。
他点点头,“好商量,还有……最好别在我身上留印子……”
说到后头声音都变了调,君莫掐着他的一边脸,语气不善道:“要不给你脸上也留个?带着本谷主的印记招摇过市,靠这个就能使唤无欢谷众人,还要无欢令作甚?”见苏殷被自己孟浪的语言惊到,两只狐狸眼睁的又圆又大,君莫自个儿先低笑了起来。
“你耍我!连无欢令都能弄丢,你还好意思说我!”苏殷说完自己也跟着笑。
两人嬉闹一阵,不知怎的苏殷就滚进了君莫怀里。君莫一条长腿架在床上,另一条垂在地上,臂弯圈着苏殷,下巴还得搁在他肩膀上,这才舒适满意了。
苏殷还没如此安静地被君莫拥抱过,有点适应不了,在他怀里扭来扭去,觉着别扭。
“我等会就出去和他们说,是我君莫,无欢谷谷主,被苏殷,无欢谷少主,抱过、吻过、摸过,还里里外外都尝了个遍。”
这话比先前的还不堪入耳,苏殷红着耳廓,笑骂,“君莫你上辈子是个流氓吧。”
“呵……”君莫扑闪着睫毛,贴着他的耳朵说:“碰到殷儿,这辈子也做不成正人君子了。”
这丛火从耳廓烧进耳窝,烧到心口,烧得苏殷口干舌燥,没脸见人。他臊了个彻头彻尾,又痴痴地笑,咬着下唇去瞅君莫。君莫趴在他的肩头,敛着眉目,眉峰、鼻尖、下颚那点狠厉都被藏得很好,看着很是温柔无害。
漆黑的眼珠动了动,君莫就这么眼波流转地看过来了。
“殷儿脸皮真薄。”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