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说的，我可没说。”景融人已经虚浮地软在台上，脸也潮，脖子往下的皮肤都红。
“好，不说。”裴修言开始解他的衬衫，解完了就丢在地上，然后又开始解腰间的金属卡扣，景融像是在审判台上被掠取掉自尊的犯人，这会被扒得没剩下什么，倒在台子上不知所措。
“你把我抱到卧室去！”景融急起来，却又觉得这样的裴修言此刻异常地吸引他，裴修言比平时要凶，也比平时向他索取的更多。
裴修言置若罔闻，继续着手上的动作，景融的身体直接压在岛台的瓷质桌面上，身体越热越觉得台面凉得很，脚步也虚浮，像是不能走路，蜷在台上任由裴修言宰割。
“你快点，我好冷裴修言。”景融闹他，编了一个理由。
裴修言直接脱下来身上的西装外套垫在景融下面，身上剩那件马甲和衬衫继续手上的动作。
景融感受到那根手指，看着裴修言的脸，裴修言仍然是冷着脸，看不出什么神色，却做着最越格的事。
景融被搅得思绪已经乱了，在台上仰着。
裴修言如愿给他抱起来，却没有往卧室走，一只手托着他，另一只手还是刚才的动作，景融只能伏在他身上，头埋进裴修言的胸口，蜷缩地像一只小妖。
“我们景融想去哪儿？”裴修言抱着他，先是往沙发那儿走，“沙发？还是窗边？”
他们俩住的这套房子是独栋，但是窗外也不免会有车或者人经过，景融鲜少见到这样的裴修言，人缩在裴修言的怀里不出声，裴修言真的往窗子那走的时候，景融才拉住他的西装马甲边缘，嗫嚅地说一声什么。
“什么？”裴修言低头问他，“景融好好说，我听不清。”
裴修言一直叫景融的名字，从前景融觉得生涩不缱绻，现在这会被直接叫着名字却觉得强烈的羞耻感上涌，景融拼命地摇头想让裴修言停下来。
“你别走了！”景融喊他。
“好，那不走了。”裴修言给他抵在墙壁上，景融贴住墙壁身后是自己亲自去挑的衣服面料，景融觉得自己在作茧自缚。
“你想说什么啊，你自己说，别闹着我来讲行不行。”景融声音已经有点哽咽，只能虚张声势地说点狠话。
“景融自己来说。”裴修言低头俯身，“或者，我们景融要是说不出来，我来问景融好不好？”
“好。”景融头低到肩窝以下，小声应了一句。
“那景融说说，现在我们是什么关系，才能做这样的事？”裴修言说着话，手指又动作了一下，景融身体一下收缩起来。
“是，就是那样的关系啊。”景融回答，显然是这样的裴修言是他从来没见过的，景融现在像是只千面的狐狸这会被人拉住了尾巴追问是什么妖怪。
“说不清楚是吗。”裴修言停住，“那景融好好想想。”
“想不出来。”景融赌气似的扔下一句，却没想到裴修言直接把手指抽出来，换上让他更无措的。
“这样呢，这样的事也是随便什么人都能做吗？”裴修言问他。
“不是，”景融呼吸失了节奏，“不是所有人都行。”
“嗯，那我们景融说说。”
景融脸被裴修言拉着身体转过来，面向裴修言，“是亲密的人，是喜欢的人才能做。”
裴修言得到了满意的答案，景融却还没有说完。
景融手臂挂在裴修言脖子上，叹息了一声，“我好喜欢裴修言的，全世界最喜欢裴修言了。”
裴修言有点愣住，没想到景融又继续说着这样的话，景融贴在他耳边，“我想以后的时间，都和裴修言一起度过。”
裴修言拉开一点距离，景融的眼神换上了清明，看着裴修言的眼睛湿亮又笃定，裴修言亲了亲景融的左脸颊，“好，再认真的话先不要讲了。”
“什么？”景融没懂裴修言的意思。
“还没有给我们景融一个正式的表白呢。”裴修言亲亲景融的额头。
“嗯。”景融点点头，拉住裴修言抱着他的手。
从前景融对裴修言的想法，无外乎觉得裴修言只是一个比他小上好几岁的小孩，自己哄着骗着的，也不知道怎么裴修言就这样对自己死心塌地的。
景融自觉自己性格烂得一批，碰上一点事情就要逃，不作是不可能的，很多次他事后想起来都觉得裴修言就像一块海绵一样吸掉他的坏情绪，温暖的包裹住他，让他不至于坠进什么海里，或者是整个人湿淋淋的吹冷风。
裴修言是难得的爱人，景融眼睛垂下去，终于也肯相信这样的自己，也是能很好地被爱的，裴修言对自己的意义，郑重又幸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