净夜笑着抓住了萧濯的手道:“方才在前厅,就有人小声问,摄政王今日会不会来,不过现下你既然来了,何必躲躲藏藏,跟我一道去前厅不好吗?”
萧濯犹疑稍许,才小声道:“本就有人说三道四,给你带来了困扰。若这种场合,我再大摇大摆地出现,流言蜚语岂不是更多了?”
净夜挑眉,笑得狡黠:“王爷方才不是还说,除了皇上和太皇太后,你都不放在眼里吗?如今怎么还畏首畏尾了?”
萧濯轻叹:“这可不同,我得顾念着点我的小主子。外面那群人,我自是不放在眼里的。”
净夜拉着萧濯的手道:“既如此,那我也得学得同王爷一样,不将他们放在眼里,他们私下里说了什么,我也权当放了个屁。走吧王爷,一起去前厅。”
萧濯和净夜出现的时候,前厅还热热闹闹的拼酒。
可萧濯一身黑衣,净夜一身白衣,并肩出现的时候,前厅霎时安静了下来。
一黑一白,连步伐都是那般默契。
若撇下这两人的身份不谈,这场景就像是清风朗月,美似画中仙。
不知是谁在人群中小声说了一句:“还挺般配。”
这一声打破了沉寂,瞬时乌泱泱一群人便对着萧濯行礼。
萧濯当年在战场杀敌,军功无数,那时先帝曾盛赞他是金朝第一勇士。
后来萧濯做了辅政大臣,又做了摄政王,戾气横生,见者生畏。
这群人私下里,都说他是金朝第一鬼面修罗,杀人不眨眼。
萧濯也没让这些人立马起,他只是扶着净夜坐在主座,随后他坐在了长公主那个位置上,与净夜并立。
坐稳后,萧濯才道:“都起来吧,今日是玉王爷生辰,他才是主角。”
喧闹丝竹之声再度响彻,长公主倒是在一旁笑吟吟道:“今日宴请,大家都自在了一些。方才还有人好奇,摄政王送了我二弟什么礼物呢。”
人群中有大胆的,也跟着附和道:“是啊,听闻摄政王府珍宝无数,王爷送了什么,也让我等开开眼。”
萧濯端起酒杯,轻飘飘说了一句:“摄政王府的珍宝,如今都是玉王爷的,他想要什么直接去搬好了。至于今日,本王准备了什么礼物,可不能告诉你们。玉王爷自己喜欢便好。”
这还是萧濯第一次在大庭广众下如此,此话,算是坐实了他对净夜的偏爱。
这之后,净夜下去敬酒时,有些喝醉了的,借着胆子同净夜道:“玉王爷,既然摄政王说他府上的珍宝任您取,什么时候您也拿出来几样,让我等开开眼。我可听说,摄政王从前喜欢一些古董字画,府上珍藏了许多真迹呢。”
净夜也笑着应和:“是吗?我都不懂这些,也看不出什么贵重。”
旁边有人立马杵了杵那人,提醒他莫说醉话。
宴席直到傍晚才休,长公主今日也是累了一天。
长公主离开之时,萧濯特意道:“长公主今日劳苦,本王已经派车亲自送长公主回去。今年江南进贡的绸缎,本王和玉王爷两个人,也用不了那么多,剩下来的,本王都派人送到长公主府了,还望长公主莫要嫌弃。”
这可惊呆了长公主,可她到底还是未曾失礼,只垂首笑道:“那就多谢王爷了。不过这是我自家弟弟的生辰宴,替他操劳也是应该的。”
萧濯也难得展露笑颜:“这是自然,长公主与玉王爷姐弟情深。本王也不过是备些薄礼罢了。”
之后,是净夜亲自送长公主出去的,长公主临上马车之前,抓紧了净夜的手道:“他今夜要在这留宿?”
净夜缓过神来,知道她说的是谁,便道:“大概是吧。”
长公主沉吟稍许,道:“你这小身子骨……”长公主不好说太多,便又斟酌了措辞,道:“你身子骨弱了些,改日我多寻些补药,给你补补。今日你也累了,要早点休息。”
净夜笑着点头:“谢长姐关怀,长姐也累了,早些回去吧。”
长公主正欲转头,又忍不住好奇道:“那他送你什么了?怎么那么神秘,还不说?”
净夜亦笑道:“也没什么,不过是去庙里求了道平安符。”
长公主立马皱眉,一脸嫌弃道:“原来就是这个,我还以为是什么大不了的。果然就算是摄政王,也是这般没新意的。行了,我先回去了。二弟啊,你今夜可得好好休息,莫要再累着了。”
待玉王府终于安稳下来,净夜才长叹一声,瘫倒在榻上,将腿直接搭在萧濯身上:“你快帮我按按。”
萧濯帮他脱了鞋袜,着人备热水,等净夜沐浴之后,又用了姜油,给他轻轻按摩脚底和脚腕。
“舒缓一些了吗?”萧濯轻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