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兴尧有点惨不忍睹,让他赶紧穿上衣服把正经事儿做了,转移一下注意力。
周丌“嗯”了一声,答应下来,接过衣服转身去了衣帽间。
换好衣服出来,罕见的没有自己开车,而是找了司机。
坐上车,司机问他去哪儿,周丌坐在后面,眼睛直视着前方,不知道在想什么,听到司机的问话,也没什么太大的反应。
只是轻轻的吐出几个字:“去老宅,周家老宅。”
一路行驶,到了老宅,管家和一众以前伺候老爷子的佣人都等着呢!
周丌还是头一次接受这种阵仗。
身后车声响起,是赶来的吴洲,和一车的保镖。
很明显这些人是周丌特意找来的,老管家看了一眼又一眼。
周丌走在前面,不急不慢,仿佛散步,但就是莫名给了人一种不好惹的感觉。
客厅里,白老太太早就等候多时了。
她今天倒是没有穿白色,棉麻色的素色裙子一直到脚踝,头发梳的一丝不苟,倒真有了点大家闺秀的气质。
周丌一句话都没说,信步上前,坐到了另一边的主位上。
从他进来,白老太太一眼都没看过周丌。
一些佣人手脚麻利的,给周丌倒了一杯茶。
周丌端起茶杯闻了闻,没有喝,朝老管家招了招手,没什么表情,说“找几个常用的人,给白老夫人收拾一下行李,洲哥让人跟着他们,周家的东西不许带走。”
周丌平日里对这些人都是温和的样子,从来没有过高高在上。
今天突然不温和了,这些人吓得噤若寒蝉。
白老太太一副强撑着,不堪受辱的样子,还是不去正眼看周丌。
直到几个人拎着几个收拾好的行李箱放在她旁边,吴洲微勾唇角笑着,一副心情很好的样子,作势“请”白老太太走。
白老太太这才激动了起来,她站了起来,终于直视周丌,“你不能这么对我,我是你爷爷的合法妻子。”
周丌面不改色,轻啜了一口茶水,点点头,“然后呢?”
老太太气的胸膛起伏,说话却掷地有声,“所以这房子应该有我一半,我才是第一顺位的继承人。”
周丌撩了撩眼皮,他现在真的没心情。
吴洲适时的替他开口,吴洲笑着说:“您是第一顺位继承人没错,可也得老爷子名下有财产啊!”
“老爷子名下的财产早就分割清楚了,给了他的儿女、孙子、外孙,人人有份,至于周翊先生是否也有,这点我不清楚。”
“不过您要说这座宅子的话,那在周丌先生在老宅受伤的时候,老爷子就立了遗嘱,归周丌先生所有,过户手续前几年都已经办完了。”
提到周丌受伤,白老太太想起来,随即充满忿恨的看着周丌,大声的说道:“你骗了他,你以为我不知道,你根本没受那么重的伤?你就是想要财产,还要装的高高在上,纯洁无比……”
白老太太声音很厉,好像要吃人。
周丌那是那副漫不经心的样子,进屋这么长时间以来,头一次给了白老太太正眼。
他依然端着那个茶杯,瞥了白老太太一眼,随即又转回头,目视前方,“哦!你知道了,那又能怎么样呢?”
光听声音都能听出他的满不在乎。
白老太太被他这副做派气的有些轻微的颤抖。
周丌放下杯子,一锤定音,道:“走吧!现在走到时候还能自圆其说,不然等被丢出去,就真的圆不回来了。”
说完,周丌就上楼去了,说是要整理遗物。
可是周丌看了一圈,只把一些比较重要的收起来了。
他叫来老管家,跟他说:“这里以后估计也不会有其他人住,记得定时打扫,保持原样就好。”
管家连连点头,答应着。
看着他周丌又想起来,说:“对了,爷爷摔倒那天,负责照顾他的,全都辞退,在他们的档案上表明辞退理由,不付赔偿金。”
老管家擦了擦额头上的汗,表示他会尽快办。
交代完,周丌就让管家走了。
周丌站在老宅的楼上,朝着花园里望去。
他答应爷爷不找家里佣人的麻烦,那他实话实说,照常办理也不算找麻烦吧?
周家付给他们每个月那么多薪水,可不是让他们连一个老头儿都看不住的。
也不可能在爷爷去世后,装作什么都没发生的,让他们离开。
周丌站在楼上放空自己,这里正好能看到那个花园,就是他们当初和白老太太家的孩子打架的地方。
当年事情闹的很大,周亓的姑姑们全都到场了。
要说伤的重,那真不一定,一个成年男人想从后心刺入心脏,也需要巧劲和运气,何况一个孩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