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嫆:“……”
这次简太太学乖了,将家庭情况和对方介绍清楚,说好了简嫆的弟弟刚出社会,很多方面需要姐夫帮扶,这种条件足以击退大部分相亲人士,但也能筛选出真正合适的。
简太太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广撒网,终于找到一个不介意简太太提出的附加条件的男士,一位有钱的快五十岁的安先生 。
安先生结过一次婚,维持了五六年,离婚后带着他的儿子生活,出来相亲的目的性很强——给孩子找个后妈,给家里找个免费保姆,如果可以的话再给他生个一儿半女,他喜欢家里热闹些。
安先生向简太太表示只要简嫆肯嫁,他给的彩礼钱绝不会少,对简嫆弟弟的帮助也绝不会二话。
简嫆瞅着看上去比她爸爸年轻不了几岁的安先生笑眯眯地邀请她出去吃饭,又瞅着面露凶光用眼神警告她必须成功的简太太,再一次因缺少当众撒泼的厚脸皮而处于下风,被迫和安先生一同外出吃饭。
虽然有种种困难,但这位目标明确的安先生也被简嫆吓跑了。
这不是简嫆一个人的功劳,而是简嫆和越风铃一起出的力。
安先生订了位置请简嫆吃饭的那间餐厅是周围很多商业人士的选择,那天晚上越风铃正好也在那里和合作伙伴谈事情。
简嫆一进门越风铃就看见她了,视线一直跟着简嫆,待简嫆落座后过五分钟,越风铃起身向简嫆走去。
“简嫆?”
听到有人叫自己的名字,简嫆扭头向声源处望去,有一段时间不见的越风铃正穿着一套修身的小西装利落又明艳地朝她走来。
简嫆下意识地想站起来迎一下越风铃,挪椅子的时候发现手感不对,才记起现在她不在物业处,不用维持工作中的礼仪。
突然在难以脱身的饭局里看见自己认识的越风铃,简嫆当即决定先将自己对越风铃的歉意和齐大非偶的不适合做朋友的感觉放到一边,连忙向越风铃投去了求救的眼神。
越风铃的步伐轻微地顿了一下,似乎知道了简嫆的意思,脸上原是只有礼貌的微笑,现下笑得更灿烂迷人了,走过去就亲昵地搂着简嫆的肩膀,俯身侧头,在简嫆耳边问她:“怎么不告诉我你要过来这边?”
越风铃眼神暧昧,神情缱绻,露骨的勾引意味让主动发出求救信号的简嫆也大吃一惊,怔怔地看着从来没有离自己这么近的越风铃,僵硬地说:“我和一位刚认识的朋友过来吃饭,我,我不知道他订了这里。”
“原来是这样。”越风铃抬眼看向坐在简嫆对面、同样一脸诧异的安先生,姿势不变,仍凑在简嫆耳边说话,“这位是谁呀?”
“安、安先生。”
“哦,是安先生,你好呀。”越风铃仍是无骨蛇一样搭着简嫆肩膀,挑衅又充满敌意地朝安先生露了个笑,说:“安先生,简嫆是我的人,你不可以乱来哟。”
安先生瞠目结舌,说不出话,只能嗯嗯啊啊几声,支支吾吾当作应了。
而后越风铃加大马力,轻轻牵起简嫆的手,低头,用她的脸颊蹭了一下简嫆的手背,同时嘴上发出一声轻轻的亲吻声,同简嫆说:“抱歉,涂了口红,回去再好好亲你。”
简嫆觉得自己身上起了不少鸡皮疙瘩,又不敢抽回手,颤声道:“没、没关系。”
越风铃直起身,捏捏简嫆的手,说:“我还有事要和公司的合作伙伴商量,先失陪了,你慢慢吃,我今晚不喝酒,等会儿送你回家。”
简嫆点点头,越风铃笑着松开她的手,转身走了,眼角都没有扫一下对面的安先生。
越风铃离开,简嫆才稍稍放松,不动声色地调整呼吸,故作潇洒地摊手,朝安先生笑道:“你看,就是这么回事。”
安先生比简嫆更僵硬,低声道:“我懂了。”
“麻烦你别跟我的父母说,他们都不知道的。”
“好,我懂。”
安先生强装镇定地喝了半杯水,就说有事要先走,简嫆自然是笑着请他快走。
就是他走得匆忙没有提前买单,简嫆的荷包又要出血。
简嫆无奈地摇摇头,看看安先生狼狈离开的背影,又看看远处和别人聊天的越风铃,回过头想想无辜的自己,轻轻叹气,今天真不知道是谁的牺牲更大一点。
简嫆没有着急离开,她坐在位置上吃了晚饭又吃了甜品,正在喝餐后酒的时候,越风铃谈完事情,过来坐到简嫆对面。
越风铃脸上已经没有任何笑容,径直问简嫆:“可以和我说说是怎么回事吗?”
简嫆想都到这份上了,什么脸都丢完了,管不了是不是要再丢一次脸,趁着几分酒意同越风铃说了自己被逼着相亲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