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夫人顿时警觉:“你们说的对,既然是恶习,那必然是要惩治一番才行,你们可有什么想法?”
温氏想了想:“我想着,若是输了二十两银子以内的,就先打发到庄子上以观后效。输这些银子想必没沾染太久这恶习,能改正就给他们一次机会,不然就这么撵出去,未免有些凉薄。若是输了超过二十两的,想必已经深陷其中,直接撵出去就是。”
孟蝶接口道:“那些输了超过一百两的,我觉得应该将他家里人也一并撵出去,纵容家里人输了这么多银子,想必家里人也是好坏不知是非不分,这样的人还留他做什么。”
温氏:“有些人是偷的钱,有些实在是心软,我看不如这样,给那些家里人一个机会,他们若是能同那赌钱的人断绝关系就留下,以后若是发现同那人联系,再撵不迟。”
孟蝶颔首:“大嫂这做法好,如此也算全了一场主仆情谊。祖母看如何?”
侯夫人同样颔首,脸上露出满意:“这样很好,就按你们说的办。”
说完了这件事侯夫人满面疲惫,孟蝶和温氏告辞。贾嬷嬷同样跟着离开,那句看上的是二奶奶院子里的梅儿这句话到底是没机会说出口。
第94章
第二天一早温氏在派差之前就道:“夏嬷嬷,通告全府,近日查出府内和庄子那边有去赌坊赌钱的人,此乃恶习,府里绝不能容。有去过赌坊赌钱的,限三日内到我这里来坦白,输钱在二十两以内的,我给你个机会,先去庄子上以观后效。”
“二十到百两的,既然有这么多银子,想必富裕的很,不用在我侯府里当差,我不要身契银子,家私也可以带走,也算全了这主仆的情份。超过一百两的,既然有这么多钱,可见家底不薄,一家子又何必继续做下人呢?我放你们都离开,照样不收赎身银子可带家私,若是实在顾念着主仆情份,只要好好说一说,我也不会完全不顾往日情份的。”
有人嘴快:“那要是赢了银子呢?”
孟蝶一笑:“能在赌坊赢银子的必然是个人物,还用在我们侯府当下人?我当年不过是在赌坊玩闹似的赢了一回,不就满京城皆知了?”
那名妇人缩了缩脖子,头低低的。
孟蝶又道:“若是三日之内不来找你们大奶奶坦白的,三日后被我查出来在赌坊赌过钱,到时候可别怪我脸酸心硬翻脸无情。”
明明孟蝶脸上满是笑意,众多的管事媳妇却齐齐打了个冷颤,夏嬷嬷立刻躬身道:“是。”
昨天温氏和孟蝶去侯夫人那里说话的时候就没背着人,昨晚侯府里很是热闹了一回,有些人甚至以为是讹传,侯府待下人一贯宽宥,没有撵人出去的时候。这会儿温氏和孟蝶亲口在凝萃馆说了,侯府又炸了一次。
从凝萃馆出来,妯娌三人一块儿到孟蝶那里说话,金氏现在因为有孕,是不用她操心府里事情的,她只许要旁听就行,她率先道:“昨儿大嫂打发人来同我说这件事,我还当你们只是敲打敲打他们呢,来真的?”
温氏看着金氏:“国公府门风清正,你从来没见过赌钱的人,不知道这个危害,这是最大的恶习,只要沾上没有有好结果的。”
金氏瞪大眼睛:“真的?”
孟蝶噗哧一笑:“当然是真的,不然我和大嫂也至于如此紧张。多少人家都是因为家中子弟沾了这个赌字才败光的。”
金氏受教的点点头。她身边真的没听说人沾上赌博会怎么样,确切的说是没见过,身边的人就没有赌钱的,自然不知道这个危害,侯夫人也是如此,否则也不用温氏和孟蝶下力气说服她了。
金氏想了想:“如果你们来真的,那这府里怕是要不太平好段儿日子了。赌钱的肯定不能承认,但是能有闲钱去赌钱的,大多都是得脸的小厮或者管事,觊觎他们位置的有的是,肯定会有告状的。”
温氏颔首:“府里一直处于混乱状态肯定不行,所以我只给三天时间,这种事只能快刀斩乱麻。”
孟蝶单手托腮:“说不得三天都等不及,今天晚上就有去找你告状的。”
虽然上辈子不是乌鸦精,到底还是让孟蝶说中了,当天晚上就有人向温氏告状,然而被告状的对象并不是贾义,而是温氏的陪房小夏嬷嬷的次子夏永建。
这小子不知道什么时候染上了赌博的瘾,已经在大大小小的赌坊里面输进去八十七两银子,按照温氏今日说的惩罚方式,这是需要撵出侯府的。